冷笑一声,从软榻上站起身,裙摆扫过散落的东珠,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她走到婆子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那支宫钗,尖尖的鞋头碾过地上的瓷片,“人呢?本宫让你们把她拖去偏殿,让那些侍卫‘好好伺候’,现在人没了,就给本宫捡回一支破钗子?”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尖利得像指甲刮过琉璃:“废物!一群废物!”
瘦高个的婆子抖得像筛糠,结结巴巴地说:“奴、奴婢们去的时候,偏殿的门是虚掩着的,里、里面空无一人,地上只有些凌乱的衣裳……还有、还有些酒气……”
“酒气?”苏氏眉头拧成一团,“哪来的酒气?”
“听、听巡逻的禁卫说,”瘦婆子咽了口唾沫,飞快地瞥了苏氏一眼,又赶紧低下头,“昨夜……昨夜和亲王殿下在那附近喝醉了,还、还发了好大一通酒疯……”
“和亲王?弘昼?”
这三个字像一道惊雷,劈得苏氏心头猛地一跳。她踉跄着后退一步,撞到身后的妆台,上面的菱花镜晃了晃,映出她瞬间煞白的脸。
弘昼?怎么会是他?
她想起前几日在御花园,景娴被几个低阶嫔妃刁难,是弘昼不知从哪冒出来,装疯卖傻地把人骂走了,临走时还塞给景娴一包蜜饯,眼神里的维护藏都藏不住。她还听说,弘昼为了护着景娴,不止一次跟弘历顶嘴,甚至甘愿受罚。
那个看似荒唐不羁的七王爷,对景娴的心思,宫里稍微有点眼色的人都看得出来。
昨夜景娴被下了药,浑身无力,本该任人宰割……可弘昼恰好喝醉了在附近……
一个可怕的念头像毒蛇一样钻进苏氏的脑子里——
难道弘昼撞见了?难道景娴被他救走了?
不,不对。弘昼喝得酩酊大醉,说不定……说不定他根本没认出景娴?一个醉酒的男人,一个被药物迷了心智的女人……
苏氏的指尖冰凉,死死攥住帕子,丝绸的布料被她捏得变了形。她仿佛能看到那画面:弘昼醉眼朦胧地闯进偏殿,看到衣衫不整、意识不清的景娴……以他对景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