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让他多学学怎么在官场里站稳脚跟。
她顿了顿,补充道,钮祜禄景娴别让他卷进那些弯弯绕里。
永璂愣了愣,随即明白了。额娘这是在护着毕沅?可看她刚才的样子,明明对这人没什么特别的。他忽然想起小时候,看到额娘对着一幅画发呆,画里的少年眉眼清朗,李玉说那是傅恒舅舅。那时他不懂,现在看着毕沅,忽然懂了——有些念想,就算烧了镯子,也烧不掉,只是藏得深了些。
毕沅捧着酒杯退下时,忍不住又看了眼宝座上的太后。她正侧着头听皇上说话,鬓角的珠花在烛火下泛着柔光,侧脸的轮廓孤高而温和,像幅看不透的画。他不知道,自己这张酷似傅恒的脸,在她心里,不过是惊鸿一瞥的影子。
景娴感觉到那道目光,却没回头。她想起弘历临终前,拉着她的手说“娴儿,朕知道你怨朕,可朕若不把傅恒派去金川……”后面的话被咳嗽打断了,可她懂。他不是怕傅恒抢了她,是怕她跟着傅恒,会卷入更凶险的漩涡。这深宫虽冷,却能护她周全。
“太后,夜深了,要不要先回慈宁宫?”李玉的声音带着关切。
景娴摇摇头,看着殿外的月光。那月光透过窗棂照进来,落在她的衣摆上,石青色的常服上绣着暗金色的凤凰,在月光下若隐若现。钮祜禄景娴再等等
她说,钮祜禄景娴看他们跳完这支《霓裳羽衣舞》。
那是当年弘历为她编的舞,傅恒还偷偷学过,在海棠树下跳给她看,笨拙得像只刚学飞的鸟。那时的月光也是这样,把少年的影子拉得很长,长到她以为能一直这样下去。
可终究是回不去了。
毕沅的身影消失在殿门后,像一滴墨融进了清水里。景娴的目光落在那扇关上的殿门上,忽然轻轻笑了。像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这宫里的人,来了又走,像花开花落,谁也留不住。她能守住的,只有永璂,只有这江山,这就够了。
李玉看着太后嘴角那抹极淡的笑意,忽然觉得,这满殿的繁华,都不如她眼里那点释然来得动人。当年先帝爷没说错,他的娴儿,从来都不是困在情爱里的女子。她的心太大,装得下少年心事,装得下帝王痴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