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啪嗒”掉了下来,却不敢哭出声,只能死死咬着嘴唇,屈辱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屏风后的景娴终于抿了口茶,温热的茶水滑过喉咙,熨帖了心底那点残存的波澜。她想起刚入宫时,纯妃嘲笑她穿得像“刚从乡下出来的丫头”;想起第一次协理六宫,内务府的老太监阳奉阴违;想起被纯妃栽赃喝避子汤时,弘历虽有疑虑,却终究信了她……
这些年,她不是靠着模仿谁,也不是靠着家世,是一步步踩着刀光剑影,才走到今天的位置。她的“风骨”,是用无数个不眠之夜,无数次险象环生换来的,岂是这些刚入宫的小姑娘,穿件同款衣服就能学来的?
钮祜禄景娴皇上说的是。
景娴轻声对身边的碧月说,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笑意,钮祜禄景娴这些妹妹,还是太年轻了。
碧月忍着笑点头:“也不瞧瞧自己几斤几两,娘娘的气度,是模仿得来的吗?”
亭外,弘历已经没了看下去的兴致,他挥了挥手,对李玉说:弘历剩下的交给太后和娴贵妃定夺吧,朕乏了。
李玉连忙应下,看着弘历转身往屏风后走,脚步都比来时快了些,眼底那抹藏不住的急切,傻子都看得出来。
弘历刚走到屏风后,就见景娴正低头品茶,阳光透过雕花窗棂落在她鬓边,步摇上的红宝石闪着温润的光,比阶下任何一朵牡丹都要夺目。
弘历在看朕的笑话?
他伸手从背后环住她的腰,下巴抵在她发顶,语气里带着浓浓的宠溺。
景娴放下茶杯,转过身靠在他怀里,指尖划过他胸前的龙纹:钮祜禄景娴皇上说笑了,臣妾哪敢。
弘历那些丫头,穿得再像你,也不是你。
弘历捏了捏她的脸颊,眼神认真得很,弘历她们学你的样子,却学不来你的眼神,学不来你替朕打理六宫时的利落,更学不来……
他低头在她耳边轻笑,弘历学不来你夜里看朕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