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可避子汤的事像根刺,不仅扎在弘历心里,也扎在她心里。她总觉得,幕后那个人还没揪出来,这时候有孩子,怕是会更危险。
“姑母不是逼你。”太后见她沉默,语气又软了下来,拿起块刚做好的枣泥糕,塞进她手里,“是怕你吃亏。这宫里的女人,没个孩子,就像没根的浮萍,风一吹就摇摇晃晃。你现在有皇上护着,有哀家帮着,可往后呢?总得自己站得住脚。”
枣泥糕的甜香在鼻尖弥漫开来,景娴捏着那块温热的糕点,忽然想起小时候,她在太后宫里玩,不小心摔碎了先帝赏的玉杯,吓得直哭,是太后把她搂在怀里,也是这样塞给她一块枣泥糕,说:“别怕,有姑母在。”
这么多年过去了,姑母一直都在护着她。
钮祜禄景娴臣妾明白姑母的意思。
景娴抬起头,眼底的犹豫散去了些,只剩下温顺和恭敬,钮祜禄景娴臣妾……臣妾会好好跟皇上说的。
太后看着她眼底的清明,满意地点了点头,又拿起佛珠捻着:“这就对了。弘历那孩子,看着霸道,其实心软得很,尤其是对你。你稍微顺着他点,他能把心都给你掏出来。”
她顿了顿,语气里添了几分感慨:“他从小就黏你,跟在你身后‘娴妹妹、娴妹妹’地叫,那时候哀家就想,这俩孩子,怕是缘分早就定了的。现在好不容易成了亲,该好好过日子才是,别让那些不相干的人和事,坏了你们的情分。”
景娴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暖暖的。她想起弘历为了她,拒绝了所有朝臣塞来的秀女;想起他夜里怕她冷,总是把她的脚揣在自己怀里焐着;想起他得知她可能喝了避子汤时,眼里的伤痛和绝望……
是啊,他那么爱她,她怎么能让他寒心?
钮祜禄景娴臣妾记住姑母的话了。
景娴的声音低了些,却带着几分坚定,钮祜禄景娴臣妾不会让皇上失望的。
太后笑着点了点头,又拿起颗蜜橘,亲手剥了皮,递了一半给她:“尝尝,甜得很。弘历特意让人给你留的,说你就爱吃这种带点酸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