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玉轩的门槛刚被跨进,纯妃手里的紫檀木托盘就晃了晃。盘中的燕窝羹在白玉碗里漾出涟漪,映得她鬓边的珠花愈发艳俗。
“妹妹醒了吗?姐姐特意炖了燕窝来……”她的声音柔得像浸了蜜,可当视线撞进内殿时,那抹笑意突然僵在嘴角。
景娴正半靠在引枕上,身上松松裹着件月白寝衣,领口歪到肩头,露出的锁骨处泛着片浅浅的红。发鬓微散,几缕青丝贴在汗湿的颈侧,衬得那张脸苍白中带着几分病态的艳色——分明是刚承过雨露的模样。
纯妃的指甲猛地掐进掌心,托盘差点脱手。原来昨夜……真的成了。她压下心头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妒火,快步走上前,帕子已经按在了眼角,挤出两滴泪来:“妹妹这几日定是受了委屈,瞧着脸色差成这样……”
话音未落,景娴忽然低低咳了两声,帕子捂在唇边,放下时竟染了点浅红。
“妹妹这是怎么了?”纯妃的假惊恰到好处,眼底却飞快掠过一丝得意——看来药效够烈,就算没坏了她的清白,也得让她损几分元气。
景娴抬起眼,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水光,像是刚哭过。她望着纯妃,忽然扯出个极浅的笑,那笑意却没达眼底,反而带着点淬了冰的凉:钮祜禄景娴许是昨夜受了寒吧。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纯妃带来的燕窝上,声音轻得像叹息:钮祜禄景娴说起来,还得多谢姐姐送的‘安神汤’呢。
“安神汤”三个字被她咬得格外轻,尾音却像钩子似的挠人。
钮祜禄景娴那汤……药效可真强。
景娴抬手按了按额角,指尖不经意滑过颈侧的红痕,钮祜禄景娴喝下去没半个时辰,就浑身发烫,脑子里昏昏沉沉的,连路都走不稳了……
纯妃的脸“唰”地白了,刚要辩解,就听景娴又慢悠悠地补了句:钮祜禄景娴幸好……幸好皇上恰好路过,不然妹妹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你——”纯妃气得指尖发颤,这哪是道谢,分明是指着鼻子骂她下作!
钮祜禄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