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抓起信件,手指几乎要把纸戳破。“传春桃!”他嘶吼道,声音震得梁上的积尘簌簌掉。
春桃很快被押了上来,刚进殿就“噗通”跪倒,浑身抖得像筛糠,脸白得跟纸人似的。“皇上饶命!奴才什么都不知道!”
弘历不知道?
弘历把毒碗扔到她面前,瓷碗在地上打了个转,腥甜的药味散开来,弘历这药是不是你加的?跟你接头的是谁?说!
春桃死死咬着嘴唇,血珠顺着下巴往下滴,却只是摇头:“奴才不知道……是奴才一时糊涂,见娴妃娘娘得宠,心里嫉妒,才想……才想害她……”
弘历糊涂?
赵武忍不住开口,弘历你老娘在城外医馆躺着,是不是有人答应给你银子治病?那人穿藕荷色旗装,对不对?
春桃的身子猛地一颤,眼神慌乱得像受惊的兔子,却依旧嘴硬:“没有……就是奴才自己……”
弘历看着她这副死不开口的模样,忽然明白了。能让一个宫女宁死不招供,背后之人的手段,定然狠辣到了骨子里。他想起纯妃前几日在御花园说的那些酸话,想起她总爱穿藕荷色旗装,心口的怒火“腾”地窜了上来。
弘历李德全!
他厉声喝道,弘历把春桃拖下去,关进慎刑司!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再出来!
“皇上饶命!奴才真的不知道啊!”春桃的哭喊被侍卫拖了出去,声音越来越远,最后变成凄厉的尖叫,听得人心头发紧。
殿里只剩下弘历和赵武。弘历背对着他,望着窗外的天色,龙袍的下摆扫过地上的碎瓷,发出刺耳的响。弘历你做得好。
他忽然说,声音里带着疲惫的沙哑,弘历下去领赏吧。
赵武磕了个头,却没动:“皇上,那幕后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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