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想困住他。弘昼抡着半截酒坛乱挥,碎片划破了好几个侍卫的脸,嘴里还在嘶吼:弘昼让开!都给我让开!
雪越下越大,落在他汗湿的头发上,瞬间结成了冰碴。他的蟒袍被撕开了好几道口子,露出里面渗血的皮肉,可他像感觉不到疼,眼里只有那扇紧闭的宫门。
弘昼景娴!哥知道你在里面!
他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砸门的力道却没减,弘昼你别吓哥!你应一声啊!
门内终于有了点动静,像是有人趔趄着跑过的声音,又像是压抑的呜咽。弘昼的心猛地揪紧,砸得更狠了:弘昼是不是你?景娴?你等着,哥这就砸开这破门!
“王爷!”侍卫长急得满头大汗,要是真让他闯进去,他们都得掉脑袋,“皇上知道了会降罪的!您不为自己想,也得为娴贵人想想啊!”
弘昼弘历敢!
弘昼红着眼回头,弘昼他要是敢动我妹妹一根手指头,我就……
话没说完,他脚下一滑,重重摔在雪地里。怀里的酒坛滚出去,在宫门前碎成一片,浓烈的酒气混着血腥气,在风雪里弥漫开来。
弘昼趴在地上,挣扎着想爬起来,却浑身发软。他看着那扇依旧紧闭的宫门,忽然像个孩子似的哭了起来,哭声被风雪撕得粉碎。
弘昼景娴……七哥对不起你……七哥来晚了……
他捶打着雪地,拳头砸在结冰的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响。血从手心渗出来,染红了身下的白雪,像极了那年景娴替他挡箭时,溅在他衣襟上的血。
那时候他就发誓,这辈子都要护着这个妹妹,不让她受半分委屈。可现在,他连扇门都砸不开。
风雪卷着他的哭喊,往宫墙里钻。碎玉轩的窗后,景娴扶着墙滑坐在地,捂着嘴无声地流泪。她听见了,她什么都听见了,可她不能应。
七哥,你走吧。这宫门,你砸不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