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开嘴,一勺药狠狠灌了进去。苦涩的药汁呛得她剧烈咳嗽起来,眼泪和药汁一起顺着嘴角往下淌,滴在她单薄的衣襟上,洇出深色的痕。
钮祜禄景娴咳咳……放开……
她拼命挣扎,可三天没进食的身子哪还有力气?手腕被他攥得生疼,骨头像要碎了似的。
弘历又舀起一勺,正要再灌,景娴却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偏头撞向他的手臂。银勺“当啷”一声掉在地上,滚烫的药汁泼了一地,冒着白气的药渣溅在他明黄的龙袍上,像块丑陋的污渍。
钮祜禄景娴七哥呢?
景娴喘着气,眼神死死锁住他,声音嘶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执拗,钮祜禄景娴我要见弘昼!你把他藏到哪里去了?
弘历低头看着地上的狼藉,看着那滩迅速冷却的药汁,胸口的怒火“腾”地窜了上来。他猛地抬头,一把掐住她的脖颈,将她按在冰冷的墙壁上。弘历到了现在,你想的还是他?
他的脸离她很近,呼吸里的龙涎香混着怒火喷在她脸上。弘历傅恒在你心里,弘昼在你心里,这碎玉轩的一草一木都能入你眼
他的指尖越收越紧,看着她因为缺氧而泛红的眼眶,声音里带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委屈,弘历可朕呢?景娴,你眼里到底有没有朕?
景娴被掐得喘不上气,眼前阵阵发黑,却硬是从喉咙里挤出声冷笑。那笑声像碎玻璃摩擦,尖锐得刺耳。钮祜禄景娴没有。
她一字一顿,每个字都带着冰碴子,钮祜禄景娴现在没有,将来……也绝不会有。
弘历的瞳孔猛地收缩,像被这句话狠狠剜了一刀。他盯着她倔强的脸,看着她眼底那片连死亡都无法磨灭的恨意,心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啪”地断了。
他忽然松开手,转身抓起地上那碗还剩小半的药汁,仰头一饮而尽。苦涩的药味瞬间灌满喉咙,他却像没尝出味似的,大步冲回景娴面前。
弘历你不喝?
他的眼神猩红,像头被激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