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娴一身,像极了她此刻肮脏的人生。
钮祜禄景娴放开我!让我杀了这个贱人!
景娴拼命挣扎,发髻散了,珠花滚落,原本精致的旗装被扯得不成样子,露出肩头那些尚未消退的红痕。她像头困在陷阱里的野兽,明知挣脱无望,却还是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嘶吼、冲撞。
纯妃始终垂着眼,长长的睫毛掩住眼底的得意。她能感觉到景娴的指甲掐进了自己的胳膊,能闻到她身上那股绝望的气息,甚至能猜到她此刻心里翻涌的恨意——这些,都是她意料之中的。
半个时辰后,景娴终于没了力气。她瘫坐在地上,胸口剧烈起伏,喉咙干得冒火,只能用嘶哑的声音重复着:钮祜禄景娴毒妇……你这个毒妇……
纯妃这才缓缓直起身,脖颈处的红痕在雪白的肌肤上格外刺眼。她接过宫女递来的锦帕,慢条斯理地擦拭着脸上的泪痕(谁也说不清那是真泪还是假泪),又对着铜镜理了理凌乱的发髻。
“妹妹闹够了?”她转过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的景娴,语气平淡得像在说天气,“闹够了就该懂点事了。”
景娴猛地抬头,眼里的血丝比昨日更密:钮祜禄景娴你承认了?你终于承认了?!
“承认什么?”纯妃轻笑一声,弯腰捡起地上的断钗,用指尖捻着那截尖锐的断口,“承认我给你递了碗安神汤?还是承认……你昨夜在养心殿承了皇上的恩宠?”
她凑近景娴,声音压得极低,带着毒蛇吐信般的阴冷:“妹妹不妨想想,这话若是传到外面,说钮祜禄家的嫡女为了攀龙附凤,不惜在汤里下药勾引皇上,最后反咬一口栽赃给我……你说,你钮祜禄一族在朝堂上还抬得起头吗?你那宝贝傅恒,还敢认你吗?”
钮祜禄景娴你胡说!
景娴气得浑身发抖,却偏偏说不出反驳的话。纯妃的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精准地扎在她最疼的地方。
纯妃直起身,拍了拍衣襟上的褶皱,动作优雅得仿佛刚才被撕扯的不是她。“我是不是胡说,妹妹心里清楚。”她走到妆台前,取了支赤金点翠步摇簪在鬓边,铜镜里映出她带伤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