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让这满室的死寂添了几分虚伪的暖意。
"妹妹尝尝?"纯妃亲自盛了碗,用银勺搅了搅,"这是皇上让人从江南运来的血燕,说是最补身子。"她端着碗递过去,手腕上的赤金镯子随着动作叮当作响。
景娴看着那碗燕窝,忽然想起昨夜那碗带着甜香的安神汤。她猛地偏过头,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纯妃见她不接,也不勉强,把碗放在桌上,语气越发语重心长:"妹妹,姐姐也是为你好。你如今既已承了皇上的恩宠,就该安分些。钮祜禄家还等着你来光耀门楣呢,难道你要让家里人跟着你受委屈?"
这话戳中了景娴的软肋。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血珠顺着指缝渗出来,滴在月白色的寝衣上,像朵开败的梅。
纯妃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嘴角勾起抹不易察觉的笑。她知道自己快要成功了。这些世家小姐,看着刚烈,实则最在乎家族荣辱。只要拿捏住这一点,不怕她不服软。
"皇上说了,"纯妃慢悠悠地擦拭着溅到袖口的茶水,声音轻得像叹息,"只要你肯顺了他的意,将来......"
钮祜禄景娴滚。
景娴的声音很轻,却带着股玉石俱焚的狠劲。
纯妃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她没想到这丫头油盐不进,当下也有些动怒,可想起弘历的嘱托,又硬生生把火气压下去。她重新挤出笑容,正要再说些什么,却见景娴抓起桌上的银簪子,直指她的面门。
钮祜禄景娴我说,滚出去。
景娴的眼睛红得像要滴血,钮祜禄景娴再让我看见你这张假脸,我就划破它,看弘历还会不会让你来当说客!
纯妃吓得后退两步,撞在身后的小太监身上。她看着景娴手里闪着寒光的簪子,终于有些怕了。这丫头是真疯了,连自己的脸面都不顾了。
"妹妹息怒,姐姐这就走,这就走......"她慌忙摆手,语气里带着掩饰不住的慌乱,转身时裙摆扫过地上的碎瓷,发出刺耳的声响。走到门口时,她又回头看了眼,见景娴死死盯着自己,那眼神里的恨意几乎要将人焚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