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哭了出来。像个迷路很久的孩子,终于找到了回家的路。
弘昼看着她哭得通红的眼睛,心里也跟着发堵。他虽平日里吊儿郎当,却最疼这个妹妹。傅恒那小子,他也还算看得顺眼,两人一起喝过酒,聊过天,他知道傅恒对景娴的心思,绝不是信上写的那样“年少轻狂”。
弘昼哭什么哭?
他嘴上凶巴巴的,却拿起帕子,笨拙地往她脸上擦,弘昼知道是假的就完了呗,有什么好哭的?
景娴哭得更凶了,一边哭一边捶他的胳膊:钮祜禄景娴你怎么才来……你怎么不早点来……我以为……我以为他真的不要我了……
弘昼我这不是来了吗?
弘昼任由她捶,语气软了些,弘昼前些日子被皇兄叫去理藩院帮忙,天天跟那些蒙古王公打交道,头都大了,这不一有空就来看你了?
他顿了顿,看着桌上那封伪造的信,眼神沉了沉:弘昼这信是谁仿的,你心里有数没?
景娴抽泣着摇头,又点了点头,含糊不清地说:钮祜禄景娴纯妃姐姐……她最近总来……还有皇上……
弘昼皇上?
弘昼的眉头拧成了疙瘩,弘昼他也掺和了?
景娴没说话,只是哭得更厉害了。弘昼看着她这副样子,心里大概有了数。他拿起那封伪造的信,三两下撕成了碎片,扔进旁边的炭盆里:弘昼烧了吧,看着碍眼。
火苗“腾”地窜起来,很快就把那些冰冷的字迹吞噬了,只留下一点黑色的灰烬,随着热气飘起,很快就散了。
弘昼傅恒那小子虽然是个武夫,但重诺得很。
弘昼看着景娴,语气难得正经,弘昼他答应你的事,肯定会做到。这宫里的龌龊事多,有人不想让你们好,故意搞这些小动作——你别上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