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
她想起太后说的“前路难走”,想起弘历的步步紧逼,想起纯妃那些温柔的试探……原来,这深宫的风,比边关的雪还要冷,还要烈。
她慢慢蹲下身,将那张伪造的信纸小心翼翼地折好,放进贴身的荷包里。然后,她从斗篷口袋里拿出一颗红豆,轻轻放进树洞里。
琉璃瓶里的红豆,已经快要装满了。
钮祜禄景娴傅恒
她对着树洞轻声说,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坚定,钮祜禄景娴我知道这不是你写的。我知道你不会让我等太久的。
她站起身,拍了拍裙摆上的雪,最后看了一眼海棠树,转身往碎玉轩走去。阳光落在她身上,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虽然单薄,却异常挺直。
假山后的纯妃看着她的背影,眉头微微蹙起。
她以为景娴会崩溃,会哭闹,会像个被抛弃的孩子。可她没有。她只是站了一会儿,笑了,又哭了,然后就那么平静地走了,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她……怎么回事?”青禾也觉得奇怪,“难道没信以为真?”
苏氏的脸色沉了沉。她看着景娴消失在回廊尽头的身影,心里忽然升起一股莫名的烦躁。这个钮祜禄·景娴,比她想象中要难对付得多。
“没关系。”她冷冷地说,眼底的寒意更重了,“一次不信,那就来第二次,第三次。我就不信,她能一直自欺欺人下去。”
她转身往回走,斗篷的下摆扫过地上的残雪,留下一串冰冷的脚印。“去告诉张侍卫,继续扣下傅恒的信。另外,再给我准备些松烟墨,我要再写一封。”
青禾看着自家主子的背影,忽然觉得,这场仗,怕是没那么容易打赢。
而此刻的景娴,正走在回碎玉轩的路上。她摸了摸贴身的荷包,里面的信纸硌得她心口发疼,可腕间的玉镯,却带着安稳的温度。
她抬起头,望着雁门关的方向,轻轻摇了摇头。
傅恒,我不会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