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却很坚定,钮祜禄景娴只是臣女蒲柳之姿,实在配不上这些稀世珍宝。还请公公回禀皇上,臣女心领了。
她微微福身,态度不卑不亢,却没有丝毫转圜的余地。
太监们面面相觑,不敢再多说,只能讪讪地重新合上匣子,抬着往外走。走到门口时,领头的太监回头看了景娴一眼,眼神里带着点同情,又有点幸灾乐祸——这姑娘,怕是要闯祸了。
春桃急得直跺脚:“姑娘!您怎么能真退回去呢?皇上这几日本就没什么好脸色,您这不是火上浇油吗?”
景娴没说话,只是走到窗边,拿起那只琉璃瓶,轻轻晃了晃。红豆撞击瓶壁的声音清脆,像在替她回答。
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弘历的赏赐,从来都不是白给的。他想用钱权收买她的心,想用这些冰冷的珠宝,取代傅恒在她心里的位置。可她偏不。
傅恒在边关浴血奋战,她怎能在宫里贪图富贵?
没过半个时辰,刚才那个领头的太监又回来了,这次脸上连半点笑意都没了,脸色阴沉得像要下雨。他一进门就尖声喊道:“钮祜禄氏接旨!”
景娴心里一沉,连忙跪下:钮祜禄景娴臣女在。
“皇上说,”太监的声音冷得像冰,“赏赐之物,岂有退回之理?钮祜禄氏此举,是嫌皇上的东西不好,还是心里有了别的念想?皇上龙颜大怒,让你好生反省!”
钮祜禄景娴臣女不敢。
景娴伏在地上,额头抵着冰凉的地砖,声音却很平静,钮祜禄景娴只是这些珠宝太过贵重,臣女实在受之有愧。臣女……
“受之有愧?”太监打断她,语气里带着嘲讽,“皇上的东西,赏给谁,谁就受得起!姑娘还是跟咱家走一趟吧,皇上在养心殿等着呢,亲自问你到底是何道理!”
景娴的指尖攥得发白。她知道躲不过去了。
养心殿的气氛比上次更压抑。
弘历背对着她,站在挂着《南巡图》的屏风前,明黄的龙袍在烛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