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走。”
她顿了顿,目光再次投向城门下那抹鹅黄,像是在宣告什么,又像是在对自己发誓:
“她不是想嫁给他吗?我偏要让她嫁不成。我要让她看着傅恒娶别人,看着傅恒成为别人的夫君,让她这辈子,都只能困在这四四方方的宫里,对着海棠花哭,对着月亮哭,永远也得不到自己想要的。”
这话她说得极轻,却带着股玉石俱焚的狠劲,像毒蛇吐信,淬着剧毒。
晨雾渐渐散去,阳光穿过假山的缝隙,照在苏氏的发簪上,东珠反射出冰冷的光。她整理了一下衣襟,又恢复了那副温婉柔顺的模样,仿佛刚才那个眼神阴鸷的女人只是幻觉。
“走吧,回宫。”她淡淡地说,步伐平稳地往宫墙方向走去,藕荷色的裙摆扫过湿滑的青苔,带起一阵若有似无的香风,却掩不住那股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寒意。
青禾看着自家主子的背影,心里忽然升起一股莫名的恐惧。她知道,从今天起,宫里的日子,怕是不会太平了。尤其是那位钮祜禄家的景娴姑娘……
假山后的阴影里,只剩下那块被掐破的丝帕,孤零零地落在青苔上,像朵被揉碎的花,在晨风中微微颤抖。而城门下,景娴还站在那里,望着傅恒离去的方向,腕间的玉镯在日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浑然不知,一场针对她的风暴,已经在悄然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