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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雾还没散尽,假山后的阴影里,苏氏的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

她穿着身藕荷色的宫装,领口绣着精致的缠枝莲,发髻上斜插着支东珠簪子,是皇上前几日刚赏的。若不是今早听闻傅恒今日出征,她此刻本该在承乾宫临摹字帖,做她那副与世无争的贤淑模样。

可她偏要来。

脚边的青苔湿滑,沾了她绣鞋的边缘,凉得像冰。她却浑然不觉,只透过假山石的缝隙,死死盯着城门下那抹刺眼的鹅黄。

景娴踮着脚往傅恒怀里塞荷包的样子,像根烧红的针,狠狠扎进她眼里。那杏色的荷包,针脚歪歪扭扭的,一看就是个门外汉的手艺,可傅恒接过去时,指尖的珍重,比接皇上的圣旨还要郑重。

他甚至还笑了。

纯妃的呼吸猛地一滞。

她见过傅恒的笑。在演武场,他赢了比试会笑,那是少年得志的意气风发;在皇上面前,他偶尔会笑,那是恰到好处的恭顺谦卑。可他对着景娴笑时,眼里的温柔像化不开的春水,是她从未见过的,也是她梦寐以求的。

“娘娘,咱们还是走吧,一会儿巡逻的侍卫该过来了。”心腹宫女青禾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劝道。她看着自家主子攥得发白的指节,心里直发怵。

纯妃没动。

她看着傅恒翻身上马前,最后回头望的那一眼,明明隔着那么远,可她就是知道,那眼神是给景娴的。像当年在御花园,他无意中夸赞她鬓边的东珠好看时,眼里的光——不,比那时候更亮,亮得像要把人吸进去。

凭什么?

纯妃的指甲深深掐进丝帕里,上好的杭绸被她掐出几个破洞,丝线缠绕着指尖,勒得生疼。

她想起自己刚入宫时,听闻傅恒是富察家的嫡子,文武双全,便动了心思。她算着他回营的时辰,在廊下捧着温好的参茶等他;她记得他无意中说过喜欢素雅的东珠,便寻遍京城的铺子,挑了最圆润的那颗镶在簪子上;她花了三个月,绣了个精致的荷包,上面的并蒂莲针脚细密,连宫里最好的绣娘都赞不绝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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