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见的河。
景娴攥着自己的衣角,指腹绞着布料,心里乱糟糟的。刚才撞进他眼底的那一瞬间,她好像看到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看清,只觉得心口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胀得发疼,又甜得发慌。
傅恒的喉结滚了滚,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富察傅恒今日……就先到这里吧。
他不敢看她,目光依旧落在远处,富察傅恒明日再练。
钮祜禄景娴哦,好。
景娴低着头,声音细若蚊吟。
傅恒没再说什么,转身就往营房走。他的脚步很快,甚至带着点仓促,劲装的下摆扫过地上的尘烟,留下一串慌乱的脚印。走了几步,他忽然停了一下,却没回头,只是抬手,将垂在颊边的那缕头发,拢回了耳后。
景娴看着他的背影,直到那道石青色的身影消失在营房门口,才缓缓蹲下身,捡起那柄木剑。
剑柄上,还残留着他掌心的温度和湿意。
她把木剑抱在怀里,像抱着个滚烫的秘密,脸颊贴在微凉的木头上,却压不住那越来越烫的温度。演武场的风又起了,吹得她的发梢乱舞,也吹乱了她那颗刚刚被撞乱的心。
原来,有些心动,藏在交握的手心里,藏在撞进眼眸的瞬间里,藏在那声木剑坠地的脆响里,想瞒,都瞒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