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她说这话时,眼睛亮得惊人,脸颊因为激动泛着红晕,手里的玉如意被捏得紧紧的。傅恒那句话,是上次在演武场边,她看到小宫女被欺负,傅恒出手解围后,跟她说的。当时她只觉得有道理,此刻说出来,竟带着种莫名的勇气。
弘历的脸色沉了沉。
他看着景娴眼里那点毫不掩饰的、对傅恒的信服,心口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又是傅恒。从太液池到龙舟,再到此刻的慈宁宫,这个名字像根刺,总在他最不想听到的时候冒出来。
弘历富察统领说的?
他重复了一遍,声音里听不出喜怒,可握着茶盏的手指,却悄悄收紧了,指节泛出青白,弘历他倒是比朕还懂规矩,比朕还清楚女子该学什么,不该学什么。
这话里的冷意,连太后都听出来了。她连忙打圆场:“皇上别跟孩子置气,景娴也是随口说说。”她拉了拉景娴的衣袖,示意她别再说了。
景娴却没闭嘴,只是没再顶嘴,心里却憋着气。她就是觉得傅恒说得对,就是看不惯弘历这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凭什么女子就不能学剑法?凭什么她的想法,总要被他否定?
弘历看着她那副“我没错”的倔强模样,眼底的寒意更重了些。他忽然站起身,对着太后躬身:弘历皇额娘,儿臣还有奏折要批,先回去了。
不等太后说话,他就转身往外走。路过景娴身边时,脚步顿了顿,目光像冰棱似的扫过她,声音压得很低:弘历好好在慈宁宫待着,少去演武场那些不三不四的地方。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殿门“吱呀”一声关上,隔绝了外面的脚步声。
景娴气得脸都白了,攥着玉如意的手都在抖:钮祜禄景娴他凭什么!
太后叹了口气,把她拉回身边,轻轻拍着她的背:“皇上也是为你好。”可看着景娴那副气鼓鼓的样子,太后的眼神却复杂起来——这丫头提到富察统领时的光,和皇上刚才沉下去的脸,可不是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