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白眉这“峨眉小世界”掌教的理解极限,他仰望了一辈子的“飞升仙界”、“上界天庭”,在刚刚那道虚影面前渺小得连一粒微尘都不如!
老君的存在本身,就是对这个他认知里的“世界”的彻底否定和颠覆。
他迫切需要一个解释,哪怕只是方宇的只言片语,来稳住自己即将崩塌的世界观。
方宇听完,直接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那表情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我他妈的哪儿知道老君要干嘛?!”他毫不客气地爆了粗口,挠了挠自己后脑勺,显得极其不耐烦,“他老人家一个念头,可能就在解析你这方世界的本源规则玩儿,下一秒,说不定跑去哪个犄角旮旯围观蚂蚁搬家,或者指点哪个凡人小子上厕所别玩手机他的心思是你能猜的?你把自己那点芝麻粒大的格局收收行不行?”
方宇双手叉腰,用一种“你真是井底之蛙”的眼神俯视着玉像上的白眉虚影。
“这样跟你说吧!”他竖起一根手指,指向白眉,“你!你现在待的这个地方,你引以为傲的峨眉,还有你惦记的那个所谓‘上界仙界’,在我——当然,主要是在老君眼里——不过就是三千大千世界里,其中很小很小的那么一个旮旯角!”
他又竖起第二根手指,指着天花板,虽然那里什么都没有,却仿佛指向冥冥中的至高存在。
“至于老君?!”方宇嗤笑一声,带着一种让白眉无比刺耳却又无法反驳的直白和粗俗,“他?那是三万世界里都排得上号的巨佬!他随便打个喷嚏的余波,都能在你说的那个上界掀翻十八重天!你想闻他的屁?!啧!别做梦了,没我这层关系,你连他坐骑青牛蹄子上沾的一粒泥都闻不着!”
方宇拍了拍手,掸去刚才的激动带来的微尘,总结陈词般说道:“懂了吗?老头儿?你在他那儿,就是唔.你峨眉山下,某个凡人小村里一个懵懵懂懂刚学会走路的小屁孩!飞升?飞升到‘仙界’又如何?了不起在里面当个扫地道童、看门小兵罢了!想跟老君直接对话?再修个三五千世,没我引见.哼哼,下辈子你都别想!”方宇刻意把“引见”两个字咬得很重,强调自己的关键性。
这已经不是比喻了,这是毫不留情地撕碎了白眉赖以存在的所有荣光和认知,把他的世界贬得一文不值。
白眉的虚影剧烈地、无声地波动着。
方宇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冰冷的凿子,狠狠锤进他本就裂痕遍布的道心!
他引以为毕生追求的大道巅峰——飞升,被方宇轻飘飘地说成是“仙界一个大头小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