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大地,“由我黄天!重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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貂蝉被两名西凉悍将押入未央宫偏殿时,鎏金兽炉里正焚着西域奇香。
她垂首盯着自己绣鞋尖上颤动的珍珠,忽然发现青玉地砖上漫开一片阴影,那阴影如活物般蠕动扩张,转眼便吞没了她脚前三尺的光亮。
“抬头。”
殿首传来的声音让貂蝉浑身一颤。
这嗓音像是千百把生锈铁刀在青铜鼎里碰撞,每个音节都带着血肉摩擦的黏腻感。
当她被迫仰起脖颈时,瞳孔骤然缩成针尖!
九尺高的玄铁王座上,坐着个几乎顶破殿梁的巨人!
董卓未戴冠冕,披散的赤发间探出两根弯曲魔角,暗红纹路在青黑面皮上虬结,最骇人的是他胸前铠甲.那根本不是锻造的护具,而是数百枚嵌进肉里的虎符,随呼吸起伏时发出金铁交鸣之声。
“司徒王允的义女?”董卓咧嘴一笑,貂蝉看见他齿缝里卡着半截折断的戟尖,“倒是比李儒献上的庸脂俗粉强些。”
殿柱旁侍立的李儒突然剧烈咳嗽,手中绢帕浸透鲜血,咳出半片肺叶,显然被打的不轻。
貂蝉胃里翻涌,绣鞋不自觉后退半步,鞋跟撞上某种坚硬之物。
低头竟是个青铜酒樽,樽身布满牙印,内壁还粘着未化尽的碎骨。
“怕了?”董卓突然拍案,案几轰然崩塌。
巨人起身时,殿梁榫卯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相国.妾身”貂蝉朱唇轻启,却见董卓突然抓起案上兵符,那方玄铁兵符在他掌心如糖糕般软化,竟被三两下揉成铁球抛入口中。
“哇啊!”少女终于崩溃跌坐,云鬓散乱如受惊的雀鸟。
董卓却爆发出一阵雷霆大笑,魔气震得殿瓦簌簌坠落。
他俯身时投下的阴影完全笼罩貂蝉,带着血腥味的吐息喷在她脸上:
“这才到哪?昨夜咱家生撕了三个北宫伯玉的羌将,他们的脊椎骨现在还在本相牙缝里卡着。”魔相突然伸手抓向殿角青铜仙鹤灯,五根电线杆粗的手指直接插进铜鹤腹腔,“看好了!”
“锵——!”
刺耳金属撕裂声中,三丈高的铜灯被活生生扯成两半。
貂蝉抱头瑟缩,哭得稀里哗啦。
“如何?”魔相吐出一口冒着青烟的铜渣,伸手欲捏貂蝉下巴。
少女绝望闭目,却听见殿外突然传来急促脚步声。
“报!吕布求见!探子说是吕布独自一人杀了丁原十万军队,他手上还提着丁原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