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毛贼,如同儿戏般劫了去!
“你们带去的长随、脚夫,也有七八来号人!手里也不是烧火棍!就……就这么让人像撵鸡赶鸭一样,把八百两雪花银子劫了去?!”大官人冷笑。
几人面面相觑,只有不断的磕头。
西门庆点点头,面无表情:“你们这三个狗奴才!平日里吃我的,穿我的,养得你们膘肥体壮!临到用你们的时候,竟连八百两银子都护不住!还让人打了这副熊样回来见我?!我西门府上的脸面,都让你们丢丢尽了!”
跪在最前的来旺,忍着胳膊剧痛,哭丧着脸,声音嘶哑:“爹……爹容禀!不是小的们不拼命……实在是……那伙天杀的贼囚攮,忒也凶悍!他们……他们是骑着马来的!少说二三十来号人!个个蒙着脸,手里都是真家伙!…把小的们围在垓心,水泄不通!口……口里还嚷着……说他们是南边流窜过来的好汉,专劫富不仁……”
旁边的月娘听得心惊肉跳,忍不住插话,声音带着忧虑:“官人……莫不是……莫不是那些造反的流贼?或是……占山为王的绿林好汉?”她捻着佛珠的手更紧了。
大官人摇了摇头,他越想越觉得不对,他猛地朝外厉声喝道:“玳安!死哪里去了!”
小厮玳安一直在门外探头探脑,吓得一哆嗦,连滚爬爬进来:“爹!小的在!”
“去!把武丁头给我叫来!快!”西门庆声音不容置疑。玳安如蒙大赦,兔子般蹿了出去。
不多时,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武松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厅门口,如同一座铁塔,瞬间压住了厅内惶惶的气氛。他目光如电,扫过地上狼狈的三人,最后落在面色铁青的西门庆身上。他抱了抱拳:“东家,唤我何事?”
西门庆一指地上三人,寒声道:“武丁头来的正好!这三个没用的奴才,带着八百两银子去苏杭办货,在清河县南下五十里的黑松林,被一伙骑马蒙面的强人劫了!二三十多号人,自称南边流寇,下手狠毒!月娘疑是流贼或绿林,我却觉着都不像!你常在江湖走动,给爷我断断,这伙是个什么路数?”
武松浓眉一拧,大步走到李三儿、来旺、来兴面前,也不言语,只拿那双鹰隼般的眼睛,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着他们身上的伤势、衣物的破损痕迹。他甚至还俯身,用手指捻了捻来兴破衣上沾染的泥污,凑到鼻端闻了闻。厅内落针可闻,只听得他粗重的呼吸。
半晌,武松直起身,面向西门庆,声音沉稳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江湖经验:“东家,依武二看来,第一:绝不是绿林好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