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中更是拖长了调子,发出又娇又嗲、能酥到人骨头缝里的声音:
“哎唷……我的好达达可算醒了!奴心肝儿啊,都守得快要化成水儿了!瞧着您在水里睡得沉,奴家又心疼又不敢叫……只得像个烧火丫头似的,一遍遍给续着这滚水儿,生怕凉着了我的好亲亲……您瞧瞧,奴家这手……”
她抬起一只柔荑,指尖果然被热气熏得微微发红,伸到西门庆眼前,委屈巴巴地晃着。
见她主动邀功这次大官人没有笑骂她,只是在那张娇媚的小脸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顺势滑落,揉了揉她蓬松散乱的鸦青鬓发。随即大臂一紧,便将这具温香软玉、只裹着薄薄寝衣的娇躯稳稳打横抱起。
这罕见的、不掺情欲的温柔,倒让金莲儿一时怔住了。她惯常承欢,受惯了亲爹爹的嬉笑怒骂、狂风骤雨,何曾得过这般近乎“怜惜”的对待?
受宠若惊的惶惑与一丝丝不敢置信的甜。她蜷在西门庆怀里,小脸儿贴着他犹带水汽的、坚实滚烫的胸膛,声音都带上了几分不自知的轻颤与讨好:“爹爹……您身上还还湿着呢……仔细凉着了,让奴伺候您擦擦干吧?”
正此时,暖大床的角落,锦被堆里一阵窸窣。香菱那小丫头也被动静闹醒了。她迷迷糊糊地,伸出白藕似的小胳膊,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待看清是西门庆抱着金莲立在床前,身上还水淋淋的,顿时一个激灵清醒了大半。
这也顾不得自己身上只松松挂着件水红色绣蝶恋花的抹胸,露出大片雪白幼嫩的肩颈肌肤,两条光溜溜的小腿一掀被子,赤着脚丫就跳下床来。
她趿拉上软缎绣鞋,慌慌张张地跑到梳妆台前,抓起一块簇新的、吸水性极好的松江棉布大帕子,小跑着凑到西门庆身边擦着身子:“老爷……”
西门庆低头,看着这两个丫鬟,任由二人帮自己擦干。
而后他抱着二人,也不说话,只是左右偏过头去,各自香了一口:“乖,不闹腾了,睡觉。”
金莲儿和香菱齐齐哦的一声,一左一右,将温软的身子更深地偎进西门庆宽阔火热的胸膛里,小脑袋分别枕在他坚实的肩窝,重新闭上了眼睛。
不消片刻,暖阁里便只剩下两道清浅不一、却同样安稳的呼吸声。
烛影摇红,熏笼吐香,锦帐低垂,暖融安宁。
两个小东西有些懵懂,一左一右抱着主子就这么重新睡了去。
两朵原本在泥沼中挣扎的花儿,如今无比的安稳!
这边西门大宅安稳。
贾府可是哭声连天。
宁国府正堂轩敞,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