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吓得面如土色浑身筛糠的净虚老尼问道:“人在哪间房?带路!”
净虚老尼魂儿都吓飞了,哪里还敢多言,连滚带爬地指向正房:“就…就在那…东头第一间静室…”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大官人不再耽搁,冷哼一声,迈开大步,走了进去。
净虚老尼则呆立原地,看看西门庆杀气腾腾的背影,又看看泥地里的妙玉,只觉得天都要塌了,嘴里只剩下无意识的“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她赶紧大步上前去把妙玉扶了起来,谁知这妙玉挣扎着一把推开净虚老尼,自顾走进房中,砰的一声把房门关上。
西门庆一把推开静室的门,浓重的中药味混合着女子闺房特有的暖香扑面而来。室内只点着一盏如豆的油灯,光线昏黄摇曳,勉强照亮了床边。
只见秦可卿拥着锦被半靠在床头,一张原本倾国倾城的玉容此刻苍白憔悴,黛眉微蹙,眼眸半阖,满是疲惫。看着自己的贴身丫鬟不断发着虚汗,本来就体恤下人的她更是担心,听到门响,艰难地抬起眼帘。
当看清来人是西门庆时,那双黯淡的美眸瞬间迸发出强烈的、如同溺水者抓住浮木般的惊喜光芒!她站起身来:“大官人!你总算来了!我…我一直在等你!”
话一出口,她自己先愣住了。“一直在等你”——在这深夜、在病中、在独处的闺房静室……这话里的歧义和亲昵,如同投入平静水面的石子,在她自己心中骤然掀起惊涛骇浪!
秦可卿一股滚烫的热流从脖颈直冲上头顶,脸蛋艳若朝霞。
万幸,西门庆此刻的心思全在救人上。他大步流星走到床边,眉头紧锁,目光锐利地扫过瑞珠,问了病情后,果然如自己所料,把药递给递给大气不敢出的丫鬟宝珠:“速去煎药,三碗水煎成一碗,文火慢熬,不得有误!”
又见宝珠捧着药包飞快退下,西门庆才放缓了语气,带着几分安抚的笃定:“莫慌,不是什么要命的大症候,保管无事。”
听到“保管无事”四个字,秦可卿那颗一直悬着的心才真正落回了实处。一股劫后余生的虚软感袭来,让她眼眶微微发热。
她垂下眼帘,声音带着感激和浓浓的歉意,细若蚊蚋:“多…多谢大官人…这么晚了,还…还劳动您亲自跑一趟…实在…实在过意不去…”
那份因深夜打扰而产生的愧疚,混合着刚才的尴尬,让她几乎不敢抬头。
西门庆不在意地摆摆手,目光扫过她依旧苍白却因羞意未退而透着粉色的脸颊,语气倒是难得温和:“无妨。你没事就好。”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