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子给的越多贫尼修养越好,任她嘴里对贫尼说出的是刀子还是莲花,只要那黄的白的东西肯往菩萨座下流,于贫尼来说那便是真佛音,便是大功德!耽误了贫尼的修养事小,耽误了菩萨金身的修养事大!”
秦可卿听罢点点头,眼波流转,轻声道:“今天是家慈的忌辰。我这做女儿的,想着晚上给家慈上香念经,明日想在贵庵设下几桌斋供,请师太带领阖庵师父们,为家慈做一场法事,略尽孝心。不知师太这里……可方便?”
“方便!方便!一万个方便!”秦可卿话音未落,净虚师太双手合十:
“阿弥陀佛!奶奶真是至孝感天!令堂大人泉下有知,也必定欣慰含笑!贫尼这就去安排!明日的斋供,必定用最新鲜的时蔬瓜果,最上等的香油米面!”
“阖庵上下,从贫尼到最小的沙弥尼,必定沐浴焚香,将这法事做得体体面面、圆圆满满!保管让老夫人早登极乐,莲品增上!也保佑奶奶您福寿安康,富贵绵长!”
“贫尼这就去准备!这就去!保管误不了明日吉时!奶奶您先歇着,贫尼告退!”
此时西门大宅花厅内。
大官人正拿着几根粗碳棒在手,满头怒气,让那玳安弄细些,楞个粗怎么用。
却是潘金莲端着一盏热气腾腾的雨过天青细瓷茶盅,扭着那水蛇也似的杨柳腰肢,一步三摇地走了近来。她今日穿了件簇新的桃红杭绸对襟袄儿,领口微敞,露出一段雪也似的颈子,走起路来,裙下那对金莲若隐若现,步步生莲。
只见她粉面含春,眼波流转,恰似两汪春水要溢出来。待走到西门庆跟前,见他那副对着几根圆黑炭皱眉苦思的模样,吃了一惊。
她将茶盅轻轻放在旁边嵌螺钿的小几上,身子便软软地挨近了些,暖香的甜腻气息直往西门庆鼻子里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