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胖鸟蹲在花花肩膀上,陪他一道看报纸,在看到一则私人的离婚声明时,它顿时生出种看不懂但大为震惊的离谱之感。
李莲花也差不多。
以他的性格,实在想不到把自己的婚姻之事拿出来大肆报道的人都在想什么。
尤其这是个对女性并不算友好的时代。如此大张旗鼓宣布离婚,这位登报男子,到底是想干什么?
“他啊,不过是想证明自己多么有思想觉悟,是个摆脱了旧社会桎梏的进步青年,不屑向包办婚姻妥协。”
“其实呢,不过是个不负责任,还把女方推上风口浪尖的懦夫,无耻之徒。”
端坐在李莲花面前的女子,正是报纸上那‘双方自愿’离婚声明里的另一位当事人,明面上自愿,其实被无故休弃的受害者。
女子身着传统的中式袄裙,讲究盘起的发间还坠着珠翠,手里捏着刺绣锦帕,落座的姿态也很讲究。
端庄有礼,看起来就知道,是从小受严格培养的大家闺秀。
唯独和她这身打扮格格不入的,就是她脸上不加遮掩的讥讽之色,这表情通常不会在一位知礼的大家闺秀脸上出现。
赵小姐提起那个渣男就忍不住愤恨,这么多年的养气功夫都压不住心头怒意。
“说什么理念不合,不过就是看不上我了,喝了几年洋墨水,就自以为自己不得了,高人一等了,其实他什么都不是。”
听得出来,这位赵小姐是个性情中人。
“对对对!这种不负责任的东西,还不如街边一条狗。”小胖鸟连连点头,叽叽喳喳附和着,什么追求婚姻自由。
当初娶人家的时候怎么不叫嚷自由,脱衣服睡了人家的时候,怎么不说唾弃封建糟粕,非要把人祸害了,才在这里嫌弃。
对小鸟儿的话,李莲花深以为然。
如果婚姻是牢笼,那也是他当初自愿跳进来的,而且,这婚姻的牢笼中最受苦的不是他的妻子吗?
他出国留学,妻子却在家中替他孝敬双亲。如此情义,哪怕不为情爱,只为感恩也不该做出这种事情来。
即使非要分开,也不该闹这么大,将女方置于风口浪尖之上。
虽然嘴上骂着那个渣男,但从小受的教育,还是让赵小姐受不了这个打击。
她边用手帕抹着眼泪,一边用那双泪眼望着眼前的李莲花。
“李医生,外面都说你是神医,我想拜托你帮帮我,替我治好我的脚。我不想再踩着这双走不远的小脚,哪儿也去不得。”
“外面的世界,他去得,我也去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