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甲营的训练场上,午后的阳光把地面烤得发烫。蓝天画摘下头盔,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成深褐色,贴在饱满的额头上
蓝天画各连队整理装备,半小时后带回!
她对着对讲机喊完,转身时恰好撞上东方末递来的水壶,壶口还带着冰镇过的凉意
东方末慢点喝,别呛着
东方末的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张,目光掠过她手腕上那串旧红绳——那是她小时候戴的,磨得发亮,他看了快十年,早就想换个新的了。蓝天画咕咚咕咚灌了半壶水,抹了把嘴笑
蓝天画今天的战术演练挺顺利,就是最后那辆坦克的转向有点卡,回头得让维修班看看
东方末“嗯”了一声,眼神却飘向营区宿舍的方向。早上蓝跃阳托人送来的草莓蛋糕应该到了,那小子在电话里咋咋呼呼:“末哥,我姐最爱的那家‘甜心时光’,我排了半小时队,奶油顶特意让师傅多加了草莓酱!”他当时没好气地挂了电话,心里却把蛋糕该放在桌子哪角、蜡烛要插几根都盘算好了
训练结束的哨声吹响时,东方末突然拽住蓝天画的胳膊
东方末你先回宿舍等我,我去趟器材库,把上午那套瞄准镜数据拿给你
他的指尖有点凉,触得她手腕微微发痒,蓝天画没多想,笑着应了声“好”,转身朝宿舍楼走去
推开宿舍门的瞬间,蓝天画下意识地眨了眨眼。原本素净的房间里,彩灯从天花板垂下来,像挂了满室星星,在午后的微光里明明灭灭。靠窗的桌子上铺着块格子桌布,中央摆着个足有八寸的草莓蛋糕,粉色奶油顶上堆着新鲜的草莓,红得发亮,旁边插着七根蜡烛——她今年二十七岁,他居然连这个都记得。
更让她心跳漏拍的是蛋糕旁那束向日葵,花盘朝着窗户的方向,花瓣上还沾着水珠,像是刚从温室里摘来的。那是她最爱的花,当年在学校花坛里第一次看到时,她跟东方末说“你看它们总朝着太阳,多有劲儿”,没想到他记到了现在
东方末喜欢吗?
东方末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点刻意压抑的期待。蓝天画转过身,看见他手里捧着个丝绒盒子,军绿色的作训服衬得他肩背格外挺拔,平日里总是抿成冷硬线条的嘴角,此刻弯出个温柔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