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西街比往常更热闹些,阳光透过老槐树的枝叶,在青石板路上洒下斑驳的光点。蓝天画独自一人走在人群里,脚步慢悠悠的,像在寻找什么,又像只是漫无目的地晃
街角的冰糖葫芦摊前围了几个孩子,摊主阿姨正麻利地裹着糖浆,山楂串在阳光下闪着晶莹的光。蓝天画站在后面等,鼻尖萦绕着甜丝丝的焦糖香,恍惚间仿佛又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东方末总是皱着眉站在旁边,语气不耐烦:“甜得发腻,也就你爱吃这玩意儿。”可等阿姨递过糖葫芦时,他又会抢先付钱,然后把串儿塞给她,转身就走,耳根却悄悄泛红
“小姑娘,又来了?”阿姨笑着递过一串裹得最厚实的,“还是要山楂的?”
蓝天画(接过,指尖触到微凉的糖壳,轻声应道)嗯,谢谢阿姨
咬下一颗,山楂的酸混着糖浆的甜在舌尖炸开,可今天这味道却有点不一样,酸意格外刺眼,甜里也裹着说不清的涩
她慢慢往前走,手里的冰糖葫芦没再动。路过那家旧书店,玻璃门上还贴着去年的春联残片,她记得去年冬天,东方末在这里跟她抢一本《武侠大全》,两人拽来拽去,把书架撞得咯吱响,最后老板笑着说“算我送你们的”,他才别扭地松手,却在出门时嘟囔“幼稚”,脚步却放慢了等着她跟上
前面的小吃摊飘来烤红薯的香味,以前她总拉着东方末来买,他嘴上说“烫死了”,却会先掰开吹凉了再递给她。现在摊位还在,老板也还是那个戴白帽的大叔,只是少了那个嘴上嫌弃却总陪着的身影
走到路口时,蓝天画停住了。这里是他们以前打闹的地方,东方末总爱故意撞她一下,看她踉跄就笑得得意,可真要摔了,他又会眼疾手快地扶住。她低头踢了踢脚边的石子,心里空落落的
蓝跃阳姐?
一个慌张的声音自身后响起。蓝天画回头,见蓝跃阳手里攥着个蛋糕盒,正一脸局促地站着,看到她,手忙脚乱地想把盒子往身后藏
蓝天画你手里拿的什么?
蓝天画皱眉,那盒子的包装她太熟悉了——奶油色的纸盒,系着红色缎带,和东方末那天在医院留下的一模一样
蓝跃阳(眼神躲躲闪闪,手指抠着盒盖)没……没什么,就随便买的
蓝天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