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兵连的日子像被拉满的弓弦，枯燥又充满张力。每天的训练从清晨五点的紧急集合哨开始，黑黢黢的操场上，新兵们穿着厚重的作训服，在教官的口令下踢着正步，脚步声踏碎晨露；到深夜十点，刚躺下没多久的紧急集合哨又会骤然响起，所有人摸着黑穿衣服、打背包，在规定时间内冲到操场集合，稍有迟疑就是罚跑五公里。队列训练磨得人肩膀发酸，战术训练在泥地里滚得满身是土，射击训练震得虎口发麻……不少新兵撑不住，在被子里偷偷哭鼻子，可东方末、洛小熠、凯风三人，却从未有过一句抱怨，只是把汗水和疲惫，都藏进了日渐挺拔的脊梁里
射击训练场上，烈日把地面烤得发烫。东方末第一次拿起真枪时，冰冷的金属触感从掌心传来，枪身的重量压得胳膊微沉，眼底却闪过一丝抑制不住的兴奋。教官站在队伍前，讲解着持枪姿势、呼吸节奏和瞄准要领，唾沫星子随着口令溅在滚烫的地面上：“三点一线！记住，呼吸要稳，扣扳机要轻，心不能慌！”
新兵们依次上前射击，枪声在空旷的场地上回荡。前面的人要么子弹脱靶，在靶纸上连个痕迹都没留下；要么成绩平平，勉强凑够及格线。轮到东方末时，他上前一步，左手稳稳托住枪身，右手握住扳机，肩膀微微下沉，调整呼吸的瞬间，眯起一只眼。瞄准镜里的靶心清晰可见，他手指扣动扳机的瞬间，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犹豫
“十环！”报靶员举着信号旗大喊，声音里带着点惊讶
教官挑了挑眉，原本平淡的眼神多了几分关注。接下来的几枪，东方末依旧保持着稳定的姿势，呼吸均匀得像钟表的滴答声，枪声落处，报靶员的声音一次次响起：“十环！又是十环！”连打五枪，枪枪正中靶心，靶纸上的弹孔几乎连成一个小圆点
负责训练的老教官忍不住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有点天赋。”
东方末没说话，只是默默放下枪，虎口被后坐力震得发麻，却有种酣畅淋漓的快感。他从小就跟着父亲在院子里玩弹弓，打鸟、打瓶子，准头早就练出来了，只是没想到，握着真枪时，那种击中目标的笃定感，会这么不一样——像是找到了属于自己的武器，踏实又充满力量
另一边的飞行模拟训练室里，空调冷气开得很足，却吹不散洛小熠眼里的热。他坐在战斗机模拟器前，面前的屏幕上显示着模拟的天空，云层翻滚，气流变幻。手指搭在操纵杆上，冰凉的塑料触感让他更加专注。他天生对飞行有着敏锐的直觉，即使是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