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的清晨,阳光透过医院的玻璃窗斜斜地照进来,在白色的被单上投下一块暖黄的光斑。蓝天画的睫毛轻轻颤动了几下,像是被阳光惊扰的蝶,缓缓睁开了眼睛
起初是一片模糊的光晕,她下意识地眯了眯眼,眼角沁出一点生理性的泪。脑子里像塞了团棉花,浑浑噩噩的,过了好一会儿,那些破碎的片段才慢慢拼凑起来——刺眼的车灯、尖锐的刹车声、一股将她狠狠推开的力量,还有那个熟悉的、带着惊慌的声音在喊她的名字
蓝天画东方末!
她猛地坐起身,胸口的伤口因为动作太急而传来一阵牵扯的疼,可她完全顾不上。目光像雷达一样在病房里扫过,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她一张病床,床头柜上放着个空水杯,墙上的时钟滴答滴答地走着,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声响
蓝天画东方末!你在哪?
她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在安静的病房里显得格外清晰
蓝跃阳姐,你醒了?
门口传来蓝跃阳的声音,他手里拎着个印着“便民食堂”字样的保温桶,看到她坐起来,脸上瞬间露出惊喜的表情,几步就跑到病床边
蓝跃阳你可算醒了!医生说你要是今天再不醒,就要做进一步检查了,吓死我了!
蓝天画(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眼神里满是急切)东方末呢?他是不是受伤了?那天是他救了我对不对?他在哪间病房?
蓝跃阳的眼神明显闪烁了一下,像被戳破了心事的孩子,下意识地避开她的目光,手在保温桶的提手上绕了两圈
蓝跃阳末哥……末哥他没事,就是擦破点皮,那天看你没大碍,他就先走了
蓝天画走了?(愣住了,心里像是突然被挖空了一块,空落落的发疼)他什么时候走的?他去哪了?为什么不等我醒过来?
蓝跃阳我也不知道啊(挠了挠头,耳朵有点红,明显是在撒谎)那天我接到电话赶过来的时候,末哥已经不在了,就留了个蛋糕和一张纸条,说让我好好照顾你(边说边朝床头柜努了努嘴)喏,就在那儿呢
蓝天画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