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她拍打灰太狼的脸，"求你醒醒。"
男人的睫毛颤动了一下。胸口的电路板忽明忽暗，像是即将耗尽的萤火虫。
"你活着就好。"狼小妹松了口气，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他冰冷的皮肤，"我以为……"
"嘘。"灰太狼睁开眼，抓住她的手腕，"他们在上面。"
狼小妹抬头。晨雾中隐约可见几个黑影在山崖上移动。他们穿着深色战术服，手里握着长枪。
"跑不动了。"灰太狼虚弱地说，"把我藏好。"
"别说傻话。"狼小妹把他往自己背上挪，"我能背你。"
"听着。"他抓住她的肩膀，"如果我死了，去南区变电站找一个叫林医生的人。他会告诉你……"
远处传来枪声。狼小妹抱着他滚进灌木丛。子弹擦着耳边飞过，在树干上留下焦痕。
"别说话。"她低声说，"我带你走。"
灰太狼突然笑了。嘴角溢出一缕黑血："你和她真像。每次都不听我说完。"
狼小妹愣住了。记忆里闪过某个画面——母亲蹲在实验台前，身后站着小小的自己。玻璃罐里漂浮着金属零件，还有……红太狼的头发？
"你见过我妈？"她急切地问。
灰太狼的手指在她掌心轻轻划动，像是某种密码。他的呼吸越来越弱："十年前……实验室爆炸那天……"
"然后呢？"狼小妹凑近，"后来发生了什么？"
"后来……"他抬起手，轻轻擦去她脸上的雨水，"你妈妈把我从火场里拖出来。她说……"他的声音越来越轻，"她说你会来救我。"
狼小妹的心猛地揪紧了。她能感觉到男人的生命正在流逝，就像沙漏里的细沙，越来越少。
"坚持住。"她脱下外套裹住他，"我们马上就到了。"
"等等。"灰太狼突然抓住她的衣角，"如果……如果我撑不到那时候……"他摸索着扯下脖子上的吊坠，"拿着它。里面有个……录音。"
远处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狼小妹咬咬牙，把吊坠塞进口袋，背起灰太狼往树林深处跑去。
他们躲在一个废弃的配电室里。狼小妹用生锈的铁链锁上门，又搬来几个旧箱子堵住窗户。灰太狼靠在墙角，脸色白得吓人。
"让我看看你的伤口。"她蹲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