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刺破黑雾，小可的手指在空中透明化。她看见玻璃碎屑上的倒影——美羊羊的脸。
这不是幻觉。
懒羊羊胸口的伤口没有痛感。他低头看自己，皮肤下有东西在游走，像无数细小的虫子在蠕动。那些黑色纹路蔓延得越来越快，指尖已经完全透明。
“阻止我……”他看向小可，声音发颤，“求你了……”
灰太狼跪倒在地，皮肤下的幽蓝光芒忽明忽暗。吊坠表面蛛网般的裂纹越来越多，黑色絮状物不断渗出，在空中凝结成诡异的图腾。
男人的机械义眼滚到小可脚边，蓝光已经熄灭。她蹲下身捡起来，发现里面刻着一行小字：“实验体001号：记忆移植成功”。
“这不可能……”小可喃喃自语。脑海中浮现出喜羊羊最后消失的画面，他胸口的碎片在消散前，似乎也闪过这样的蓝光。
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尖叫声。
“找到他。”黑雾发出空灵的声音，“找到真正的钥匙。”
男人的身体轰然倒地。工具包叮当作响，每件工具都刻着相同的编号：“实验体001号”。
懒羊羊抓着扳手站在原地，浑身发抖。他低头看自己的手，皮肤下隐约有东西在游走。像是无数细小的虫子在蠕动。
“不……”他疯狂揉搓手臂，“不可能是我……”
黑雾突然转向他。懒羊羊感觉胸口一阵剧痛，低头看见黑色纹路正沿着手臂蔓延。指尖开始透明化。
“别挣扎了。”灰太狼的声音沙哑，“成为真正的……”
懒羊羊猛然抬头。他抓起扳手，狠狠砸向自己胸口。鲜血飞溅，却没有任何痛感。那些黑色纹路反而扩散得更快了。
小可死死抱住日记本，看着自己映在碎玻璃上的倒影。那分明是美羊羊的脸。
“原来如此。”她翻开日记本最新一页，笔尖悬在空白纸上，“混沌从来就不是要选容器......”
男人没有给她说完的机会。他甩出扳手，金属划过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灰太狼胸口炸开碗口大的伤口，喷出的不是血，而是纠缠的黑色丝线。
“是记忆。”男人开口，机械义眼蓝光暴涨，“它在选最适合承载记忆的容器。”
黑丝突然调转方向，疯狂涌向男人的机械义眼。小可看到日记本上泛黄的纸页开始自燃，火焰却是冰蓝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