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医生单独找时然聊了聊。
“左先生的情况不算特别严重,但根源很深,小时候的创伤导致他极度缺乏安全感,害怕被抛弃,所以才会用极端的方式想抓住身边的人。”
时然点点头:“那能治好吗?”
“很难彻底根除,”医生坦诚地说,“但通过治疗和自我调节,可以缓解。”
“最重要的是,身边的人要给他足够的安全感,多沟通,多理解,不要用激烈的方式刺激他。”
走出医院,时然心里有点沉甸甸的。
她看着身边的左烨霖,他正低着头踢石子,像个忐忑的孩子。
“医生跟你说什么了?”左烨霖小心翼翼地问。
“说你问题不大,好好治疗就行。”时然笑了笑,“以后不许再胡思乱想了,有什么事跟我说。”
“嗯。”左烨霖重重地点头。
从那以后,时然开始有意识地帮左烨霖缓解焦虑。
每天晚上,她都会跟他视频聊天,说说工作室的趣事,听听他公司的进展。
周末的时候,两人会一起去公园散步,或者窝在家里看电影。
左烨霖也在慢慢改变。
他不再像以前那样疑神疑鬼,看到时然跟海靖宇讨论工作,虽然还是会有点别扭,但不会再乱发脾气了。
“然然,今天左佳祺又来找麻烦了。”
一天晚上,左烨霖视频时皱着眉说。
“他又干嘛了?”时然问。
“他想抢我们那个城东的项目,去找了领导告状,说我们资质不够。”
“那怎么办?”
“没事,我已经把所有资料都准备好了,领导那边也沟通过了,他告不倒我。”左烨霖笑了笑。
“换以前,我肯定又得暴躁一整天,说不定还会迁怒你。但现在……好像没那么生气了。”
时然笑着说:“这说明你在进步啊。”
“都是你的功劳。”左烨霖看着屏幕里的她,眼神温柔,“然然,谢谢你没放弃我。”
“谁让我……”时然顿了顿,有点不好意思,“谁让我心软呢。”
挂了视频,时然靠在椅背上,嘴角忍不住上扬。
她知道,左烨霖的问题可能永远没办法彻底根除,但只要他愿意努力,只要他们一起面对,总有一天,那些阴影会被阳光驱散。
第二天,时然去工作室上班,海靖宇和曼乃晨正在讨论方案。
“时总,你看这个地方这样改行不行?”海靖宇递过图纸。
时然刚接过,手机就响了,是左烨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