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想想,你妈对左家的执念太深了,深到不正常。会不会跟你小时候的事有关?”
时然沉默了。
安娜的话像颗石子,在她心里激起一圈圈涟漪。
回国后,时然先回了趟家。
父亲时建国看到她,眼圈立刻红了,拉着她的手问长问短,半句没提梅兰的事。
时然知道,父亲肯定也受了不少委屈。
在家待了两天,时然心里的疑团越来越大。
她想起安娜的话,决定找个人问问——斐夏。
斐夏是左家的远房亲戚,小时候常去左家玩,跟左烨霖的妈妈也熟。
时然以前跟她打过几次交道,人还算靠谱。
时然给斐夏打了个电话,约在咖啡馆见面。
“稀客啊,时大设计师。”斐夏穿着精致的连衣裙,笑着打趣,“刚从国外载誉归来,怎么有空找我?”
“有事想请教你。”时然没绕弯子,“你还记得我小时候去左家的事吗?”
斐夏愣了一下:“小时候?你很少去左家啊,也就去过两三次吧。怎么了?”
“我妈那时候对我的态度,你有印象吗?”时然盯着她的眼睛。
斐夏皱着眉想了想:“说起来还真有点奇怪。那时候你才五六岁吧,长得粉雕玉琢的,挺招人疼。”
“但你妈对你……确实不冷不热的。有次你在左家院子里摔了一跤,哭着找她抱,她就站在旁边看着,说‘多大点事,起来’,还是左阿姨把你抱起来哄的。”
时然的心跳越来越快:“她一直都这样?”
“差不多吧。”斐夏点点头,“那时候我还跟我妈说,觉得你妈好像不太疼你。我妈还骂我小孩子家家别乱说话。”
时然的手开始发抖。
如果斐夏说的是真的,那梅兰对她的冷淡,根本不是性格问题,而是从一开始就这样。
一个可怕的念头钻进她的脑子里——她会不会根本不是梅兰亲生的?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就再也压不下去了。
难怪梅兰对她这么狠,难怪她总觉得跟这个家隔着点什么。
“你怎么了?脸色这么白?”斐夏担心地问。
“没事。”时然勉强笑了笑,“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从咖啡馆出来,时然脑子一片混乱。
她不知道该相信谁,该怎么办。
她想起梅兰被送去养老院时,工作人员收走了她的一些随身物品,其中有一把梳子。
时然立刻开车去了养老院,找到负责人:“您好,我想拿回我母亲留在这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