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电话,让她明天就把时然调到最累的部门,累死她!
可手指悬在拨号键上,又迟迟按不下去。
脑海里闪过她刚才拿到工牌时亮晶晶的眼睛,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
最终,他把手机扔到一边,烦躁地倒在床上。
算了,暂时先忍她几天。
等她知道上班有多累,知道离开他寸步难行,迟早会哭着回来求他。
到时候,看他怎么收拾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左烨霖愤愤地想着,翻了个身,却怎么也睡不着。
别墅里静得可怕,只有墙上挂钟的滴答声,一下下敲在心上。
他习惯了身边有个人,哪怕只是安静地躺着,也觉得踏实。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迷迷糊糊快要睡着时,突然听到隔壁房间传来低低的啜泣声。
左烨霖皱了皱眉,以为自己听错了。
可那声音断断续续的,带着压抑的呜咽,像是做了噩梦。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起身下床,轻轻推开隔壁的房门。
时然蜷缩在床上,眉头紧锁,脸上挂着泪痕,嘴里喃喃着:“别打我……妈……救我……”
果然是做噩梦了。
左烨霖站在床边,看着她苍白的脸和颤抖的身体,心里莫名一紧。
他想起医院走廊里她空洞的眼神,想起天台上她决绝的样子,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
“吵死了。”他低声骂了一句,语气却没什么火气。
他本想转身离开,可看着她哭得越来越凶,脚步却像被钉住了一样。
最终,他还是弯腰,伸手将她揽进怀里。
时然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像是找到了依靠,下意识往他怀里缩了缩,紧紧抓住他的衣角,哭声渐渐小了下去,呼吸也慢慢平稳了。
左烨霖维持着这个姿势,低头看着怀里的人。
她的头发软软地贴在脸上,睫毛上还挂着泪珠,看起来脆弱又可怜。
他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她,她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站在左家别墅门口,怯生生地问:“请问,梅兰在这里当保姆吗?”
那时候的她,眼睛亮得像星星,哪像现在这样,满身都是伤。
左烨霖的心莫名有点涩。
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像哄孩子一样,动作生涩又笨拙。
“别怕,有我在。”他低声说,声音轻得像叹息。
第二天一早,时然是被阳光晒醒的。
她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床中间,身上盖着被子,昨晚的噩梦还清晰地记在脑子里,可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