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滢溪和云淇当下坐最快的航班抵达云城。
进病房之前,金滢溪将小宝交给云淇抱。
“不知道他情况怎么样,不能让他伤害到小宝。”她说。
“嗯。”云淇点头,又叮嘱:“你自己也要当心。”
金滢溪莞尔一笑:“他不会……”
然后忽然顿住。
她眸色闪了闪,转身走向病房。
云淇抿唇,心下微疼——溪溪其实一直相信江郝不会伤害她,除了在感情上。
江郝真是个笨球。
好好一段感情,被败坏成了这样。
害得她干女儿也跟着受了不少苦。
云淇看着怀里的小宝,暗暗骂江郝道。
金滢溪微吸一口气,推开病房门,走进去。
病床上的江郝被五花大绑了起来,气管切除处贴着纱布,一双眼睛血红,清瘦下来的五官因挣扎而显得渗人。
他并未放弃反抗。
像是有什么坚定的信念,促使着他不顾身体去与外力对抗一样。
“江郝,你能不能不要任性了?”
直到一道熟悉又陌生好像只存在于遥远的回忆里的声音,飘进耳里,江郝才骤然安静下来。
他僵硬地转动脑袋,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一身浅青色休闲服的金滢溪站在病床边上,双拳微握,眉头紧蹙,眼里是他所不熟悉的陌生淡然。
她头发剪掉了。
从长发变成了短发,明明应该透着娇俏的,可实际上却透着成熟。
成熟都要付出代价的。
溪溪……
江郝猩红的眼眸里淌下热泪。
是他的溪溪……
他猛地一用力,粗绳打了死结又绑在床上,顿时连人带床侧翻在地,可想而知他这一挣扎的力气有多大。
金滢溪急忙往后退了几步。
她看着挣扎不开绳子,侧躺在地上死死望着她流泪的男人,一股莫名的熟悉感涌上心头。
他不像一年前,她最后见过的那个,死气沉沉的江郝……
两人对视好一会儿,金滢溪才按捺住心惊,小心翼翼蹲下来:“我给你解开绳子,但你不可以乱动,也不可以伤害自己,好不好?”
江郝薄唇微动:好。
金滢溪这才想起,他气管切除过,一直靠插管续命,现在还不能开口说话。
她开始给江郝解开绳子。
解不开。
好在,当妈妈的,一般母婴包里什么都有。
于是她放下背包,打开后找出小剪刀,走过去一点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