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杯茶,柔声道:“弟弟,日后在这京城,若有任何需要,尽管来慈安宫寻姐姐。
外面那些风言风语,你不必理会,自有姐姐替你挡着。”
“姐姐费心了。”
陆九渊接过茶盏,并未饮用,只是放在鼻尖轻嗅了一下:“些许跳梁小丑,我还未放在眼里。他们若识趣,大家相安无事;若是不识趣……”
他没有说下去,但眼中一闪而逝的寒光,那一刹那如山海一般的杀意,让坐在对面的皇帝下意识地挺直了背脊,背上汗毛差点儿全竖起来。
太后点头:“姐姐知道你本事大。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小心些总是好的。”
她顿了顿,看向皇帝,“皇儿,你舅舅是世外高人,不慕虚荣,但该有的体面不能少。
传旨礼部,拟定封号,哀家要风风光光地昭告天下,哀家多了位弟弟。”
皇帝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看到太后坚定的目光,又瞥见陆九渊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闷声道:“儿臣……遵旨。”
陆九渊却摆了摆手:“姐姐,昭告天下就免了。虚名累人,我嫌麻烦。
你我姐弟之情,心中认可便是最高礼仪。弄得沸沸扬扬,反而让些不相干的人来扰我清净。
今日之事,知道的自然知道,不知道的也没资格知道,这样就行。”
太后微微一愣,随即展颜:“也好,都依弟弟的,你想要什么,只需开口,不必跟姐姐客气。”
又闲谈片刻,陆九渊便起身告辞:“姐姐,外甥,庄内还有些琐事,我就不多叨扰了。”
太后也看出他的性情,也不强留,亲自将他送至慈安殿门口,又嘱咐上官海棠好生护送。
离开皇宫,回到天下第一庄为他准备的别院,上官海棠终于忍不住感叹:
“陆兄……不,现在该称呼您为国舅爷了?太后娘娘这一手,真是……出乎意料。”
陆九渊失笑:“什么国舅爷,听着别扭。我还是我,你还是叫我陆兄顺耳些。”
“是,陆兄。”上官海棠从善如流,眼中却难掩复杂:“经此一事,安家和杨首辅那边,明面上的动作想必会收敛许多。
只是暗地里的手段,恐怕会更凶险。魔姑那边,也绝不会善罢甘休。”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陆九渊笑了起来:“要是没有他们,生活该是多么无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