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真正的、感兴趣的神色。
他缓缓地开口了，声音淡然飘逸，却又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探寻，仿佛一位棋手，终于发现了一颗有趣的棋子。
“你，便是广成子的传人？”
楚绝闻言，却是连眼皮都未曾抬上一下。他只是静静地品味着刚才那一瞬间，自身灵剑破碎时，那股反噬之力中蕴含的，属于真武大帝的道韵。对于他而言，这种与强者交手的经验，远比言语上的交锋来得更有价值。
他淡漠地开口，声音中充满了说不清道不明的讥诮。
“是又如何？”
真武大帝闻言，那双本还充满了无尽欣赏与期待的眼眸，于此刻竟是微微地眯了起来。一道危险至极的寒芒，自他眼底一闪而逝。
他早已是于那上古之时，便已是功参造化、白日飞升的无上神明，受万民香火供奉，享天地无上尊荣。何曾受过这等赤裸裸的羞辱？一个凡人，竟敢用如此态度与他说话。
他正欲开口怒斥，彰显神威。
可楚绝，却已然失去了所有的耐心。对于这种高高在上的神祇，他连多说一个字的兴趣都没有。
他缓缓地摇了摇头，声音冰冷而又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在驱赶一只聒噪的苍蝇。
“滚。”
话音落下的瞬间，天地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那本还充满了无尽威严与霸道的真武大帝，脸上的那抹倨傲与不屑，瞬间便凝固了。他不敢置信地抬起头，死死地盯着那道于他眼中，本应是“跳梁小丑”的白衣身影。
那双同样是充满了无尽惊骇与不敢置信的眼眸之中，只剩下无尽的茫然。
他怎么也无法相信，自己，堂堂的真武荡魔天尊，竟会被一个不知是从何处冒出来的凡俗蝼蚁，如此地羞辱。
一股前所未有的滔天怒火，瞬间便涌上了他的心头，将他心中那份本还充满了无尽自信与狂傲的理智，彻底地燃烧殆尽。
他发出一声充满了无尽怨毒与不甘的怒吼，神音滚滚，震得九天云海翻腾不休。
“找死！”
“本座今日，便让你神魂俱灭，永世不得超生！”
话音落生的瞬间，他身后的徐凤年，仿佛得到了某种指令，体内那残存的真武神力再次被催动到了极致。
而那本还在九天之上，由三十万北凉铁骑的铁血煞气所凝聚而成的狰狞凶兽，于此刻更是发出一声充满了无尽兴奋与嗜血的无声咆哮。
它猛地张开了那张早已布满了无数森然利齿的血盆大口。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