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两,也还行吧。
“那这匹马就给郎君了,郎君给我银票?”
陈宴说:“我现在没有那么多现银,等我去银号支了给你,我要两百匹。”
商贩手中的茶杯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他瞪大眼:“多、多少?”
“少了吗?”陈宴反问,“我倒是想要五百匹,但我怕你没有。”
商贩:“……”
这哪儿是公子哥,这是财神爷。
——
朔风卷地,呼啸着吹过北地苍原。
今年格外的冷,才九月,就已经大雪满天飞了。
幸好朝廷派发的棉衣已经到了,将士们不必受冻。
叶绯霜准备去后勤辎重营看一看,弄清楚物资分配情况后好给朝廷回信。
谁知还没走到营门口,就听见里边传来一阵激烈的争吵声。
叶绯霜立刻加快脚步,掀帘进去,首先看见的就是满脸气愤的铁莲。
铁莲面前的椅子里坐着个裹着厚氅的年轻男人,此人叫朱昆,现任辎重营校尉。
朱昆一抬眼,立刻笑道:“哎呦,宁昌公主怎么来了?”
铁莲指着地上:“殿下,您看!”
铁莲脚边散落着几件单薄破旧的棉衣,而朱昆身后堆着的,是厚实簇新的棉袄,有的还带着毛领。
铁莲气愤告状:“殿下,朱校尉太不地道了!朝廷拨下这些好棉袄,他都不给咱们凤羽军,只给咱们这些破烂货!寒夜营的兄弟们更是连破烂都没有!今年这么冷,咱们怎么熬啊?”
凤羽军就是叶绯霜从京郊大营带来的娘子军,而寒夜营则是谢侯斩首前拜托叶绯霜照顾的、由流放的囚犯组成的队伍。
一边是姑娘,一边是囚犯,他们成了现在忠勇军中地位最低的两支队伍,平时总是被排挤针对。
朱昆双手环胸,踢了一脚地上的破棉衣,语气轻佻:“军中物资紧张,自然先紧着重要的将士们。你们娘子军……哦,凤羽军,又不用在外头训练,只在营帐里做些缝补炊爨的活计,穿那么厚实作甚?”
他扫了一眼营帐角落里那个额头上有疤的沉默汉子,愈发不屑:“至于寒夜营,哼,一群罪人,朝廷能给一口饭吃已是天大的恩典了,还挑三拣四?依我看,冻死几个都算是给朝廷节省粮饷了!”
“你放屁!”铁莲骂道,“我们没有训练?没有巡哨?你明明就是瞧不起人!”
朱昆身边一个三角眼士兵阴阳怪气:“瞧不起?老子就是瞧不起你们怎么了!女人家不在家抱孩子,跑到军营跟男人抢饭吃,算什么?军中自古只有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