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长安秘事》杀青后,虞舒欣回了趟老家。旧出租屋的钥匙还挂在钥匙串上,她却没勇气再回去——那里藏着太多和丁禹兮有关的碎片,松木香的保温杯,带红笔批注的剧本,还有角门回廊里那场带着雨腥气的吻。
手机里“臭??滚出圈”的对话框早已沉寂,最后那条“忘了我吧”像道疤,结在屏幕深处。她换了新手机号,找了家小剧场跑龙套,日子过得像杯白开水,没滋没味,却也波澜不惊。
直到三个月后,她在剧场后台接到陌生来电,号码归属地显示北京。
“是虞舒欣吗?”电话那头是个陌生男人的声音,“我是丁禹兮的助理,他……出事了。”
虞舒欣握着听筒的手指猛地收紧,听筒贴在耳边,却听不清对方后面说了什么。脑子里只有一片空白,像被那场深秋的冷雨浇透了。
赶到医院时,ICU的灯还亮着。助理蹲在走廊抽烟,看见她来,掐灭烟头站起来:“丁哥拍戏时从威亚上掉下来了,颅内出血,还在抢救。”
虞舒欣的腿一软,扶住墙壁才站稳。她看着紧闭的病房门,消毒水的味道钻进鼻腔,竟和第一次住院时的气息重叠。
“怎么会这样?”她的声音发颤,指尖冰凉。
“动作戏出了点意外,”助理的声音很低,“其实他早该休息了,为了赶进度连熬了三个大夜……”
虞舒欣没再听下去。她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看着ICU门上的红灯,突然想起杀青宴那天,他唱《空白格》时看向她的眼神,像盛满了没说出口的话。原来有些告别,早已在暗处写好了结局。
抢救进行了六个小时。医生出来时摘下口罩,疲惫地说:“命保住了,但可能醒不过来。就算醒了,也可能……”
后面的话虞舒欣没听清。她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助理递给她一个密封袋:“这是丁哥出事时攥在手里的,警察说可能是重要东西。”
袋子里是个旧笔记本,封皮磨得发毛。虞舒欣翻开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