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下山的路上二人没有任何沟通，水清漓不是那种主动挑起话题的人，而王默因为这件事儿始终不愿意先开口。
二人之间的氛围变得尴尬，那种风雨欲来城欲摧的压迫感扑面而来，空气稀薄，让人不肯直视。
水清漓其实有些不擅长应付这些事情，他知道王默心情似乎不好，但是在他的认知里，人心情不好的时候稍微静静便好。
她看着他大步向下的步伐，慢慢地加快了步子，有些气喘吁吁，可是却没见的身边的人慢一些，心情也越来越失落。
一想到自己是因为怕他适应不了夏天正午的温度特意问了深山中的寺庙，还专门挑选了月老坐镇的寺庙。
他不进去也就罢了，结果现在还甩起脸色了。
最终，二人回到山脚下的时候，王默忽然蹲了下来不走了。
水清漓愣了一秒，便有些奇怪地问道，“怎么不走了？”
她的声音闷闷的，“你走呗，谁拦着你了，反正你有我家钥匙，你要回仙境的话你自己回去，回去了就别来了。”
他没有说话，只是站定在王默面前，也没有发出任何动静。
时间在慢慢地流逝，周围很安静，只能听见鸟鸣时不时的四伏，以及水潺潺的响声，她也蹲着置气了好些时间，他可能真的走了。
毕竟一个见过千年世面的大仙子，怎么会在乎一个人类的情绪起伏。
她抬起头，却看见他正蹲在自己面前，手里拿着纸，不看见纸还好，一看见纸她真的哭了出来，泪珠子顺着脸往下滑，在脸上留痕后，顺着下巴滑落，泪珠打击着地面。
同时也打击着，面前人的心。
水清漓轻轻地揩去了她脸庞的泪珠，声音温和，“多大的人了，还做那些哭鼻子置气的举措。”
他斟酌了一下自己的动词，随后温声安慰，“到底怎么了？我有哪方面做的不够好，你要不和我说说，指出来我还能改。”
怕她介意，他急声解释，“我之前，没有跟别人那样亲近过，唯有你，我想让你开心，但是总是揣摩不透人类的心思。”
“我就想知道，你是生气了吗？”王默被他扶起来，坐到了一旁的长椅上。
翠竹森森，漫山遍野的竹林在风中摇曳生姿。水清漓蹲在她面前，几次欲言又止。竹叶沙沙作响，仿佛在替他诉说着内心的纠结。
"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