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就是雍城,唯二的远行,就是上一次前往邯郸报幼年受辱之仇,和此次前来楚地。
知韫不禁有点稀奇。
但不管怎么说,跟老父亲一起出行的感觉还挺不错的,带有政治目的的出行也变成旅行,要不是来的是楚地,她甚至想把郑菁一起带来。
“这就是当年武安君水淹鄢城时,让人挖的战渠吗?”
她蹲在水渠边上洗了个手,然后甩着手上的水珠回头问,“叫什么渠来着?白起渠?”
“你觉得可能吗?”
嬴政瞥她一眼,无语道,“昔年水淹鄢城时死伤者众,此地的人怕是深恨武安君,如何会以他的名讳命名?”
“……那他们不也在用?”
她眼神飘忽一瞬,小声道,“事情都过去几十年了,人嘛,总是要往前看的,对不对?”
一边说着,手里一边比划着。
“等楚地定了,咱们再把这条战渠修一修、扩一扩,蓄水引水用以灌溉,将杀人渠变为活人渠,滋养一方水土,不仅于此地黎庶有益,也是武安君的功德不是?”
她一拍掌,“就叫白起渠,谁修的渠就以谁的名字取名。”
嬴政:“……”
《礼记·王制》中说,“有功德於民者,加地进律”。
武安君一生征战、杀人无数,秦国固然尊其为战神,但在关东六国,说起他时大多都称作“杀神”、“人屠”,没想到几十年后,竟也能谈起他的功德了。
还是在楚国的鄢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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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世事无常呢。
不过,嬴政喜欢。
作为即将在诸国吃鸡大赛中获得最后胜利的国家,他们大秦的将军就应该有这样的待遇。
“王翦传来捷报。”
秦王愉悦道,“秦军坚壁清野,寿春已成孤城,他来信请示,是要围困逼降,还是直接用黑火药炸破城门。”
“负刍会降吗?”
她思考了一下,诚恳道,“作为一个踏着兄弟的鲜血登上王位的野心家,他若是宁死不降,我还勉强敬他两分,若是这样轻易就降了,那我还怪看不起他的嘞。”
坏不是问题,菜是原罪。
菜也就算了,连骨气和血性都没有,那是真的完蛋了。
“你轻之,楚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