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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韫小鸡啄米式点头,坦坦荡荡道,“我又没疯没傻,何故造阿父和我自己的反?”
快半步是天才,快一步是疯子。
她爹晚年的时候,分封和集权这两种思想都还碰撞得厉害,再乱搞,是真怕大秦亡得还不够快、再给添把火。
尚贤,可没法和平应用。
“墨家太理想化了。”
她诚恳道,“若尚贤得以执行,必然会伴随着天子者、兵强马壮者为之的混乱不休。”
恕她直言,这天底下有野心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都认为自己是最“贤”的,到最后,还是比谁手里的兵多。
给乞丐十万铁骑,乞丐也贤。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的诱惑,世上没有谁可以抵挡。
“你心里有数就行。”
既然自家崽没有被忽悠瘸,嬴政也就没再多说,只是将还没批完的奏折分一半给她。
有人分担,他干嘛一个人干?
空出来的时间赏赏舞乐、垂钓游猎不好吗?等以后工作量暴增、自家崽又出去浪,怕是就没机会享受生活了。
知韫:“……”
行吧。
她已经是一个芳龄十一却有七年工作经验的优秀太子了。
没关系,她热爱工作。
(微笑.jpg)
三月初三,太子生辰。
一大清早,就得到了攻韩的部队从前线传来的好消息——
秦军已破韩都阳翟。
主将腾将韩王安和一众韩王室子弟搜罗起来、暂时扣在阳翟,却是将韩王符玺连带着韩王安的降书一起打包好、快马加鞭地送回咸阳。
“阿父,你难道不觉得吗?”
太子殿下以手支颐,把玩着小小一方符玺,笑意盈盈,“叔父们现在可真是越来越会制造点小惊喜了呢?”
啧啧啧,秦地汉子玩起浪漫来,真是让人感到受用无比。
“你又知道了?”
纳韩于秦,嬴政心情极好。
在廷议上与重臣们商议了论功行赏及于韩地设郡县等诸多事宜,又让奉常拟定吉日、于太庙告祭先王,这会儿闲下来,听她如此说,不禁打趣道,“巧合而已。”
“那可不一定。”
她将韩王符玺放在托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