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过分了,太过分了。”
知韫趴在几案上,支着脸,满是幽怨地看着她爹,嘟嘟囔囔个不停。
“阿父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哼,一定是故意的!”
她就说!
她爹作出这么大的阵仗,却被她三言两语就哄好了,知韫还以为是她撒娇卖乖的本事又精进了,末了才发现她爹就是个幌子!
爹是假打,妈是真抽啊!
“怎么能这样嘛。”
她小眼神一瞥一瞥的,怨念道,“要打就打嘛,怎么还耍我呢?你们真的是太过分了。”
“有么?”
嬴政瞥了眼气得他心梗的熊孩子现在老老实实地窝在跟前,那叫一个神清气爽,愉悦道,“我可是一早就跟你说过了,你这顿打是挨定了,决计逃不过的。”
要么,他动手打一顿,让郑菁来嘘寒问暖、温柔关切,要么,他没舍得下手,换做郑菁来狠下心教训她一顿。
谁来都一样。
“……这我哪能知道?我还以为是阿父在吓唬我呢,谁曾想是与阿母商量好了要打我?”
知韫回忆了一下,发现他好像确实说过这样的话,于是不开心地鼓了鼓脸颊,轻哼,“一定是阿父的主意。”
“随你怎么想。”
嬴政心情好,不跟她在这些细枝末节上较真,只是推了推漆案上的一摞奏折。
“过来,把折子批了。”
知韫震惊,“我才挨了打,难道要让我趴着干活吗?”
“歇了几日还不够?”
嬴政一点儿也不客气地揭穿她,“你阿母能舍得使多大的劲儿?趴在这里唉声叹气的,装模作样给我看呢?”
知韫:“……”
“阿父不要冤枉我啦!”
她眨眨眼,露出乖巧的微笑,却在嬴政随意瞥来的视线中不自觉地坐直身子,老老实实地让人把折子搬过去。
“咦,不是折子?”
她随手翻了本,见是扶苏和弟妹们的课业,挑了挑眉,“他们的课业怎么攒了这么多,阿父都没有批阅吗?”
嬴政目光幽幽,“你说呢?”
知韫:“……”
她默默闭嘴,老实干活。
不过……
“这课业写得不错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