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低低的大小萝卜头们如蒙大赦,忙不迭地就离开的章台殿。
父王太吓人了。
尤其是考校他们功课的父王,边上还没有帮他们说好话的阿姊在,就更吓人了。
“臣拜见王上。”
太仆行了一礼,不等嬴政询问,迅速将一封信件奉上。
信鸽司归属于太仆下。
往来各地的信鸽都是太仆下的属官们在训练,它们回咸阳自然也是回到专属于信鸽的地方,那里有专人日夜值守。
“这应是殿下送来的。”
太仆神色严肃,解释道,“方才信鸽司的属官来寻臣,说是有一封信上盖了太子卫率章将军的印章,他们不知其缘由,却忧心殿下处有何要事,匆忙送至臣府上,臣见信封上竟是殿下的字迹,不敢擅专,方漏夜禀报。”
太子与秦王以海东青通信,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如今太子竟以寻常信鸽送信,信封上盖的甚至不是她自己的私印,不由得令太仆悬心,也顾不得宵禁与宫禁,立即前来禀报。
“太子的信?”
嬴政眉头一皱,接过信后见果真是长女的字迹,迅速拆开信件,粗粗一看,神色凝固。
“陇西邽县地动了?!”
他失声惊呼,而后猛地起身。
“快,传左右丞相、治粟内史、少府卿来见,还有蒙恬和蒙毅,快去!”
殿中的寺人迅速应是。
太仆:“……”
太仆:“???!!!”
“陇西邽县地动了?”
太仆脸色大变,“殿下难道在邽县?这、这、这,殿下可无恙乎?”
夭寿喽!
怎么就这么巧呢,地动这样的事情,竟然也能让他们殿下给赶上?万一出点什么事儿的,可怎生是好呦!
“她不在邽县又能在哪?!”
秦王勃然大怒,用力地将手中的信件捏得皱成一团,“这个逆女,明知将有地动,不仅不退,竟仍往邽县去了!”
他一甩衣袖,叉着腰在殿中踱步,走过来,又走过去,只觉得心底有一团火在烧,越烧越旺,叫他整个人都要炸开。
“孽障!”
他试图冷静,但完全冷静不下来。
“寡人怎么就生了这么个孽障,君子不立于危墙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