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萦绕鼻尖的麦黍的清香吸引。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一想到虽然房屋可能损坏了,但他们的人没死没伤,家里的粮食也尽可能地带出来,又觉得日子还能过下去。
再者,殿下还在嘞!
殿下最是爱惜他们,一定不会不管他们的死活的,只需要好好听从殿下的吩咐就是了。
于是黎庶们安下心。
他们只是安安静静地坐在广场上,或是看着那几口正煮着饭食的大鼎,或是看着那随风舒展的金边描饰的玄鸟旗,又或者,是看向那简陋的不能再简陋的帐篷。
殿下在里面嘞。
听说是有妇人受惊难产了,殿下才亲自在里面坐镇,只为保她母子平安。
一定会的。
“哒、哒、哒……”
凌乱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桓锦和冯缬带着几个羽林卫前后脚过来。
“章将军!”
桓锦翻身下马,扫视了一圈,蹙眉询问,“殿下呢?难道没在这儿么?”
“在的。”
章邯忙指了指其中一间帐篷,含糊回道,“殿下在里面呢。”
“在休息?”
桓锦眉头皱得更紧,一边往帐篷走,一边压低声音询问,“你与我说清楚,殿下究竟是累着了还是受伤了?”
若不然,以她们殿下的性子,这时候可不会待在帐篷里面。
“没,殿下没受伤。”
章邯沉默了一下,小声道,“有妇人难产了,殿下在里头陪着呢。”
“……就这?”
桓锦无语地翻了个白眼,“瞧你这含糊吞吐的模样,我还以为是殿下受了什么重伤呢,真是的,吓得我连遗书该怎么写都想好了。”
真是,这也值当大惊小怪。
说着,她止住脚步。
“妇人生产时不能见脏东西,我一路过来,身上沾染了不少尘土,就不进去见殿下了。你记得帮我告诉殿下,我那儿一切都好,对了,药材我得带点回去。”
她那儿也有几个孕妇。
只是运气好,仅仅有些许动了胎气,等熬上药吃了就好了。
说罢,她转身就搬药材去了。
“我也不进去了。”
冯缬对着章邯微微颔首,“我在邽县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