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这“来都来了”的说法,她不得溜达到北地、陇西去耍耍?
这还了得?
他们还能回咸阳吗?!
“殿下……”
蒙恬只觉得自己那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死了,“殿下知晓,臣一直得向王上去信,禀报殿下在外的动向与行事的吧?”
他艰难地扯出一抹微笑。
“若殿下前往栒邑,臣又该如何向王上去信?”
在线等,挺急的。
“该怎么说就怎么说啊!”
知韫纳闷地看了他一眼,“恬恬,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自己都不打算瞒着阿父,怎么可能会让你们欺君罔上啊!”
不听话是一回事,骗她爹又是另一回事,性质完全不一样。
她顶多就是仗着自己人在外边儿撒个欢儿而已,等回了咸阳,她爹该怎么罚怎么罚,最多最多也就是通过撒娇的法子让她爹不忍心地把惩罚换成禁足嘛。
“喏,看看,我报备啦!”
知韫取出一封已经写好的、准备送往咸阳的信,诚恳发问,“至于你那封怎么写,若没有头绪,要不要参考一下?”
“……啊?”
蒙恬先是一懵,但很快,又松了口气。
虽然殿下这先斩后奏的报备方式还是有那么一点点气人,但好歹她对王上实话实说、没想过要欺骗王上。
这么一来……
似乎也不是不能接受?
不然还能怎么办嘛?
王上与王后又不在,就他们殿下的性子,真想干什么,哪里是做臣下的能拦得住的?
于是,当知韫整装待发往栒邑去时,两封信一前一后抵达咸阳。
“王上。”
嬴政刚从华阳太后处回章台殿,蒙毅就捧着两封信上前。
“殿下与兄长的信到了。”
“今日倒是挺早?”
嬴政刚舒缓了眉头准备看看自家女儿又在信里写了什么,却又隐隐觉得哪里不对——
“这信,一起到的?”
一个用的是海东青,一个用的是寻常信鸽,信怎么会一起到?
心底立时升起不好的预感,他迅速接过信,并将知韫的那封拆开来看,初时还好,最后一页纸,越看脸色越难看。
“这个逆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