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就玩得嗨多了。
唱歌的、跳舞的、说趣事儿的,击缶的、敲瓦罐的、吹树叶子的,比赛摔跤的、拔河的、掰手腕的……
没有才艺不要紧,只要人站上去,底下的关众就捧场的欢呼。
当然,知韫也没忘了观众。
她亲自客串了一把主持人,随机从底下挑选幸运儿上台问问题,问题也简单,基本都是几月份种麦、几月份收粟之类的农事上的问题,基本上都能答出来。
回答出来了,就送点用的上的小礼品,没答上来,就让人上台来表演个节目,等表演完再送上小礼品一份。
这下就更热闹了。
不仅没有彩排,更没有准备,主打的就是一个最本真的表现。
台上台上笑成一片。
临近戌时末,准备的节目差不多都表演完了,习惯天黑就睡觉的云阳黎庶们虽然精神亢奋,却也有了困意。
最后,是社戏。
它起源于远古时期的祭祀歌舞,本就是为了农业性生产而表演以酬神祀鬼的节目,今日演来再合适不过。
沿着河岸架起了篝火。
初时只是少部分县卒,渐渐的,越来越多的云阳黎庶们也加入进来,或是围着篝火,或是高举火把,脸上带着欢笑,载歌载舞。
“热闹吧?”
知韫于高台的边缘处席地而坐,笑吟吟看着不远处的欢声笑语。
“我与阿父处理政务,尚且还会寻出空隙来,或赏乐观舞,或骑射垂钓,他们劳作不休,自然也是如此。”
人又不是机器。
哪里能承受得住一日复一日枯燥的、看不见头的苦日子?
面包要有,鲜花也要有。
蒙恬李信正与云阳县官领着羽林卫和县卒维持秩序、警惕贼人,章邯与张良则带着部分精锐立于她身后。
章邯一惯少言,张良也未回话。
他只是沉默地看着那一张张虽然平凡、却在火光的照耀下显得熠熠生辉的笑颜。
“与民同乐。”
张良轻声喃喃,“这样的场景,良竟从不曾见识过。”
他突然觉得,虽然这几日加班加点地忙碌不休,可若能换来这样的场面,也都是值得的。
“与民同乐?”
知韫轻轻笑笑,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