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平君神色平淡,对着侄子解释,“前些日子,咸阳学宫行本学年结业典礼,太子姮出宫观礼,谁知半途遇上了大雨雪,吹了风、受了寒,回宫就发了病。”
天有不测风云,算不准的。
“她这一病可不得了,莫说是秦王和秦廷重臣,就是学宫那帮学子也担心得不得了。”
说到这里,他竟然还有点想笑,笑过之后,又满是心酸。
“都是咱们的人呐!”
一个个的,竟然生怕秦国的太子夭折,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赵嘉:“……”
看样子,咸阳的水很深呐。
是的。
咸阳的水很深,最深的,就是秦王所在的章台殿。
知韫肩上披了件狐裘,百无聊赖地趴在漆案上,发了会儿呆,把脸给埋在白罴的毛毛里。
“阿父,我好无聊哦。”
闷闷地声音传来,小姑娘侧着头露出半张脸,认真地和秦王强调。
“我真的真的已经好了。”
所以,他真的不用这样把她放在眼皮子底下盯着了啦!
十天。
她整整十天没有迈出章台殿一步,这和被禁足有什么区别?
“收起你的心思。”
秦王头也不抬,“想也别想。”
天知道他大半夜被宫人着急慌忙地叫醒说太子病了,匆忙披衣起身却看见女儿烧得小脸通红是什么样的心情。
不让人省心的逆女!
比起睁开眼睛回到白天、把答应让她出去撒欢的话给咽回去,嬴政更想让女儿一觉醒来就恢复活蹦乱跳。
然后狠狠地抽她一顿、让她长长记性!
“我错了嘛。”
太子殿下深深叹了口气,忧愁道,“阿父,我也不是故意要生病的啊,真的是意外。”
没事儿谁要生病啊?
要不是她反应得快、撒娇技艺熟练,她爹不得狠狠抽她啊?
但很显然,仅限如此。
秦王难得展现出了如磐石一般的坚定意志和冷硬心肠。
不舍得打,还不舍得关?
知韫:“……”
她郁闷地吹了吹碎头发,复又把脸重重埋在洗得干干净净、正呼呼大睡的黑白滚滚身上,哼哼唧唧地撒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