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所有的法子都试了,若实在不行,再杀他也不迟嘛。”
“威逼利诱?”
嬴政抓住关键词,询问道,“你打算怎么对他威逼利诱?以李牧的性情,降秦的可能远不及以死殉国明志。”
“阿父此言差矣。”
太子殿下露出乖巧无害的笑意,“比起威逼利诱,自然是好言相劝更好,李牧是君子,得以君子之礼相待才是。”
嬴政点点头,“说人话。”
他还能不了解自家女儿的性子?什么君子之礼,听着挺好,但大概也有着和武德也是德一样的门道在里头。
“……哦。”
被知晓她秉性的亲爹打断施法的知韫眨眨眼,也不装什么好人了,“李牧是君子,而君子,可欺之以方。”
她轻咳一声,直白且坦荡。
“大父昔年在邯郸为质,受了赵人不少折辱,以至伤损身体,归秦后亦未能调理休养回来,竟于壮年薨逝。”
知韫避开自家亲爹幼年的不好回忆,拿着亲爹的亲爹作伐子。
“如此深仇大恨,若秦国攻破邯郸,替大父报仇雪恨以尽孝道,纵然是天下人,也不能谴责秦国暴虐无道。”
虽然谴责了,也不痛不痒。
“所以,你准备拿邯郸城数十万赵人的生死,来威逼李牧?”
秦王唇角微抽,提醒道,“你从前还总嚷嚷着要收赵人之心。若果真屠邯郸,赵地人心,有生之年都别想了。”
比他还狠。
他也只是想着把从前那些欺负过他的人给统统活埋了而已。
“又不是真要屠邯郸。”
知韫戳了戳碗里的饭食,理直气壮,“不过是和李牧讲道理的一种法子罢了,除了这一个,还可以用什么给赵地增加赋税啊之类的法子,左不过是拿捏他的软肋而已。”
“也是你的软肋。”
嬴政侧眸看向女儿,“若他知你之品行、笃定你不舍得对赵人下手,于你坦然相告而以死殉赵,又待如何?”
“他不会。”
知韫弯了弯唇,“若他果真是与我一样的心境,就不会来赌我的人品,因为,他输不起。”
“万一”二字,重于泰山。
若李牧当真为了所谓的“忠赵”来赌她是人是鬼,那就说明他与她并非同道中人,既然如此,杀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