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只是未必啊!”
知韫甩了甩有点松散开来的小揪揪,转过身子,眼巴巴看他,撒娇道,“阿父,我就是想要养这一只嘛!”
“……随你吧。”
秦王勉强应了,只是提醒道,“不许花太多心思在它身上。”
也省的没养活,惹她伤心。
“知道啦!”
小姑娘美滋滋地笑了,正要伸手把白罴幼崽抱回去,就发现她自己已经先一步被嬴政给捞起来抱回马上了。
“脏。”
嬴政慢条斯理地将她裹在大氅里,只露出一张白嫩小脸,才伸手握住缰绳、一夹马腹,“让卫士带回去,等宫女洗干净、找医者看过,再送到你殿中来养着。”
脏兮兮的,小孩碰不得。
“哦。”
太子殿下乖巧点头。
不几日,章台宫上下就听闻秦王为太子猎了只白罴幼崽作宠物,听闻它极得太子宠爱,时时抱在怀中,甚至连正在修筑的承明殿后,也被吩咐栽种绿竹成林。
——承明殿就是东宫。
虽然嬴政觉得自家女儿还小、没到独居一殿的年纪,但不妨碍他提前吩咐少府在章台殿右侧择址修建新殿。
眼下住不住是一回事,有没有又是另外一回事。
慢慢建嘛。
总要合她心意、住得舒坦。
于是等韩非入章台宫觐见,就见年轻的秦王高居上首,漫不经心地一抬眸间,尽显睥睨之色彩,与昏懦无能的韩王不同,他只肖坐在那里,纵然姿态随意,亦有如虎踞龙盘,凛凛的君王之威扑面而来。
而在秦王身侧,年幼的秦国太子眉眼精致,正笑吟吟地挠着白罴幼崽的下巴,侧眸望来时,清透的目光分明噙着暖煦如春风的笑意,却似要将人看透一般。
果然人与人不能比较。
韩非垂眸,掩住心中的失落,行礼,慢吞吞道,“外臣……韩非,拜见秦王、秦太子。”
他有口吃之症,但此时拜见秦王父女,为不失韩国颜面,亦努力将话说得清晰流畅。
“免礼,赐座。”
嬴政爱才,对于有才之人都有着超出常人的包容与耐心,自然不会揪着韩非这点小毛病不放,言辞间十分客气。
“师叔可总算来了。”
知韫以手支颐,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