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可此时此刻,亲眼所见,依旧令他震撼。
不是竹简上那一串串冷冰冰、轻飘飘的数字,是一条条人命、一个个家庭,厚重甚于泰山。
“以武止戈。”
他缓慢而坚定道,“这持续数百年的战乱不休,是时候结束了。”
知韫莞尔浅笑,向嬴政伸出手,“愿随阿父,开万世太平。”
嬴政垂眸,牵住女儿的手。
——他和她一起。
重臣宗亲见此,齐声道,“愿随王上、殿下,以武止戈,开万世太平!”
——请一定带上他们。
“愿随王上、殿下,以武止戈,开万世太平!”
锐士与黎庶的高呼如零碎星子汇成满天星河,璀璨放光芒。
“军心可用,民心可用。”
待到秦王车驾远去,人群中,一位面若好女的青年低声感叹,“秦国本就威势极盛,今日过后,既得了以武止戈、开万世太平的大义,又使得军心稳固、越发锋锐难挡。”
“上……上疏王上。”
他身侧,一个样貌俊朗的中年男子慢吞吞道,“秦国……以……以此收军民之心,韩国……也可以。”
今日祭祀英灵,秦国并不禁止士民旁观,许多咸阳学宫的学子以及六国客居之人都前来一观。
韩非与张良亦是如此。
因着秦王一道为栎阳公主聘师的国书,刚继位没几年的韩王安不敢得罪秦王,立时着急忙慌地遣韩非入秦。
韩非倒是不想来。
奈何韩王安扯着他袖子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仿佛他不来就要天塌了、地陷了、国破家亡了,软硬兼施地求他。
至于张良,韩国贵族子弟,其大父、阿父在世时皆位至韩相,拢共辅佐五代韩王,只是现在的他,不过是四处游学的士子,与韩非结伴入秦。
“何其难也。”
张良苦笑,“祭祀乃国之要事,让韩王与公卿祭祀军士,不易啊!”
说句不好听的,如这等举国祭祀,他们自个儿看了都眼热非常,但凡有个机会,绝对能抢破头,谁会乐意让给庶民?
指望连抚恤都要贪墨的贵族老爷给不被他们放在眼里的庶民祭祀,不如指望太阳打西边出来。
“不试,怎……么知道?”
其实心里都明白的